第 77 章 蠱蟲噬人欲

蠱蟲噬人欲

“少爺,你對南栀姑娘真不一般,是咱們府上未來的夫人?”張叔在一旁幫着擇菜,望眼過去,少爺一手背在身後,另一手握着鍋鏟翻動着熱鍋裏的菜。

親自下廚,這待遇,張叔從未見他給另一個人炒過菜,但如今五菜一湯,兩個人吃未免太過于浪費。

當兩人将菜端上桌,劉裴玄興高采烈走向州南栀居住的院子,門開,桌面上倒是放着一封信。

快速浏覽完上面的字跡,他臉色下沉,轉身合上屋門。

張叔擺好了碗筷,甚至于盛好了兩碗米飯,摩拳擦掌之時,少爺身形孤單的出現在眼前,他上揚的嘴角漸漸撫平,也問不出什麽話語。

“張叔,一塊吃飯吧,本就是兩人的晚宴。

确實是兩人的晚宴,但張叔也知晚宴的另一人不應該是自己。

萬茶堂。

人群來往總是絡繹不絕,州南栀徑直走向二樓的包廂。

包廂內只一人,極具隐蔽性,隔音也好,兩人面對面坐着。

許鹿竹幾日未見州南栀,也很快将這幾日發生的事情一并告知。

“那我何時能見州爺爺和京墨。”

“随時都可以,但是南栀,沒想到這件事,你竟然站在了京墨這一邊,和他一塊聯合騙我,別人瞞着我我不在乎,但是你瞞着我。”她沉沉吐出一口氣,委屈巴巴的望着她,“挺委屈的。”

她說完這句話,帶着哭腔。

“鹿竹,我知道,這件事是我不對,在你昏迷時,我聽到了,聽到了他和靖王殿下的談話,我便知,這件事我不能阻止,也阻止不了,我知道,你也遲早會入局,所以便也從了京墨的安排,和她們一起瞞着你。”

許鹿竹悶聲不應,夾起雞腿放入她碗中,擡眼緩緩問道,“那還會有第二次嘛?”

州南栀緊着的心懸下了,輕笑出聲,眼眶冒着濕潤的色彩,“不會,鹿竹,絕不會有下一次。”

“那這件事過去了,南栀,京墨和你我都不想失去。”她說得很認真,州南栀聽得很心疼,這世上的牽挂,無任何是心中所牽,只有許鹿竹,才是州南栀不可失去的家人。

話語太過于嚴肅,州南栀望了望周圍,半開玩笑道,“鹿竹,你說我們若是也開一個萬茶堂,是不是也很賺錢,我便直接躺在床上睡覺等着收錢了。”

她想了一下,“京墨所在的百曉閣也不便宜,要不和他說一說,我們倆也加入。”她可是記得去百曉閣買了兩次消息,已然花光了她所有的錢。

“百曉閣,那我何不直接繼承州爺爺的衣缽,如此看來,爺爺并不窮。”

許鹿竹強烈同意。“對了,南栀,你大理寺可有新案子要查?”

“有,城西有些百姓得了失心瘋,從他們體內發現了新的蠱蟲,但那些蠱蟲好似對人體無任何直接的傷害。”

許鹿竹眉梢稍皺,“百曉閣近日也在查,但令那些百姓失心瘋的原因還未找出。”

“所幸還沒有死亡人數,只是這無緣無故的失心瘋,倒是一點頭緒都沒有。”

京城怪事比桃幽縣多的不是一點點。

兩人從二樓下去,許鹿竹忍不住盯着那排名第二的茶葉挂上了已售罄的牌子,忍不住詢問,“南栀,這茶葉不到一天就被賣光了,你喝過嘛?”

州南栀搖搖頭,她對這些茶葉倒是品不出好壞,于她而言,這些只是比水苦了一些,但沒有水能解渴。

“這萬茶堂倒是挺會賺錢,只是不知幕後掌櫃是誰,很會做生意。”許鹿竹的點評是最正确不過,它的名聲在京城是數一數二的,讓不少酒樓和青樓的生意慘淡。

州南栀忽而轉身,“鹿竹,我去買一些茶葉。”

“我送你的喝完了?”

“不是,送別人的。”州南栀買了那排名第一的茶葉,雖買得不多,但許鹿竹知道那是她一個月的俸祿。

“你送給誰的?陳緣。”

“劉少卿。”

許鹿竹沒有多問,但剛才州南栀同她說了陳緣定親的事情便不在多問了。

有些事情是該讓它緩慢發展。

事情在兩天之後終于有了頭緒,許鹿竹讓京墨查了那被售賣而光的茶葉,州南栀捏着這包茶葉遞給了劉裴玄。

“這茶葉真能緩解百姓的症狀?”劉裴玄拿到鼻子前嗅了嗅,只有茶香,聞不出異味。

“這茶,又是從何得出的?”

“還未查到,去萬茶堂了解過了,也不是他們的茶。”起初許鹿竹也以為是萬茶堂那被售賣而光的茶葉,但卻不是。

“那他們從何得來?”

“百姓說,每日起床會在桌面上得到。”

“免費?”

“是免費。”

他哼了一聲,這也信,“天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。”

豫王府。

他翻着賬簿,神情難辨,廳內,幾位幕僚坐在一旁,等着主位上的男子開口。

“還不夠,這些銀子根本就不夠我們招兵買馬,武器也不夠。”

周丞相望向剛才說話的那人,“如今百姓的錢不多,就是搜刮,他們也買不起了。”

魏将軍躺在椅子上,坐姿輕松,“你說,是不是該對有錢的權貴出手了?”

“不急,這把火燒得不夠強烈,讓達魯可以對城東的百姓下手了。”

“是。”周丞相點頭。

一直沉默的阮大人開口,“當年的事情有眉目了,我們再次查到了郎溪将軍為什麽能在重重包圍下逃出,終于發現了一個缺口。”

豫王眉峰微挑,示意他說下去。

“蘇大人,當時他只是寥寥一小官,并未引起注意,但八成是蘇大人幫了郎溪将軍才能成功出逃。”

“周丞相,蘇大人是你死對頭陳益的學生,你要動的話,要做得小心隐蔽一些。”

豫王啓唇,“行,那就将他作為權貴的開刀餐。”

待他們離去,豫王坐了一會,橘子香味飄進來,阮妙榛将橘子香爐放在桌面上,手拂過他的臉頰,輕輕捏了捏。

他睜開眼睛,一把将阮妙榛摟入懷中,下颌窩在她脖頸上,濕熱的氣息呼出,有一下沒一下的撩逗着她。

阮妙榛伸手環住他的脖頸,順手捏了捏他的脖頸,力度适中,揉碎着他的疲勞。

“妙榛,你想做皇後嗎?”

“安哥哥,我若是說了真心話,你會生氣嗎?”

他手從腰身游移往上,在豐盈處停留了一會,嬈有興趣停留了一陣,直到阮妙榛實在是忍不住輕叫出聲,柔聲細語落入他心畔,才繼續往上,捏了捏她的耳垂,“你說話,我何時生氣過。”

躺在他胸膛,耳畔聽着他的心跳聲,“安哥哥,你若是做了皇帝,便是後宮佳麗三千,我不願意,我不想別人分走你的喜歡。”

他捏緊了她的肩膀,“妙榛,那些小時候欺負你的人,我一定會對他們算賬。”

手摟在腰身繼續下移,探入了深處。

阮妙榛是一個很傳統很害羞的女子,如今婚後被趙景安的打開了一門新世界,如今在廳內,衣裳蓋住她,一陣熱潮席卷着疼,讓她人忍不住咬着他的肩頭,血腥味彌漫了口腔。

皇宮。

幾天過去了,城西的事情未解決,如今城東又出了事情。

皇上緊急招了陳益,柳丞相,阮粟,“底下人鬧太兇,是不是我們太過于寬容了。”

陳益不慌不忙,“官家,那萬茶堂只不過是從中想謀取些利益,眼下這件事還沒有鬧出人命。”

那能緩解百姓痛苦的茶葉雖不是出自萬茶堂,但百曉閣遞交的證據卻是實錘了那五石散确實是萬茶堂的沒錯。

“哦?那還不至于出手,只是那銀子大量流入萬茶堂,背後之人到底是誰?”

底下人面面相觑,對此确實是一頭霧水。

“陳太傅,你既說了沒有鬧出人命,可那茶,大理寺上報了,說裏面有少許的五石散。”

衆人臉色煞白,這才知道了這件事的嚴重性,若是茶葉,官家尚且不放在眼裏,可如今涉及了五石散,便又上升了另一個高度。

從書房出來,一衆人臉色煞白。

“這件事,背後之人查到沒有?”

“回官家,這背後之人,是西疆,但具體是誰,還在查。”

“西疆,野心是越來越膨脹了,這十二年來,邊境卻是不太平,但如今都來到了眼皮底下。”摸了摸玉玺,眼神露出殺意,“去查,這盤棋,我們也要加入了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讓該上場的人也可以上場了。”

“是。”

萬茶堂這幾日暫時關門了,原因尚且不知。

但出現在百姓眼中的救命之茶并未消失,需求量反而是俞來俞多。

“這五石散當真可怕得很?”劉裴玄盯着這茶葉一上午了。

州南栀提着筆整理着線索,事情到了如今這地步,她一頭霧水。

“這五石散當真可怕得很?”他又重複了一遍。

州南栀冷眼擡頭,“少卿大人,你若是不相信,你可以試一試。”

劉裴玄哼笑了一聲,“拉我下水,你好做我這個位置?”

“州南栀,你不做我丫鬟了,是變得嚣張了許多。”

“劉少卿,蘇府讓大理寺過去查案子。”語氣淡淡,帶着疏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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