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張了張嘴巴,還是沒矯情的說什麽,一起活一起死的話,上面的确安靜的有些異常,老羅蹲下來,拍了拍自己的肩膀,意思是讓陸九踩着好上去,陸九卻堅定的搖頭。
我們只好都退後一些,不過一米半高的直線距離,他要怎麽竄上去啊,這籃球飛人也做不到吧?陸九深吸口氣,雙腿微屈,居然輕松的就夠到洞上面,都沒看出怎麽用力,人就已經上去了。
手心全是汗,浸到指甲痕裏,沙的好疼,我就盯着洞口,一個字都不敢說,過來好一會兒,陸九的臉才出現在上方,這大概是我們三個人這輩子,看到的最心醉的笑容了。
“來,我拉你們上來。”
我打頭,老羅墊後,很利索的都爬上來了,被陽光一照,才感覺又重回人間了,不過周圍什麽都沒有,空曠的讓人奇怪。
“太奇妙了,要不是從這鑽出來,我還真不知道原來二院的背後,就是焉支山的山腳。”老羅雙眼放光,要知道他可是土生土長的焉支山人。
山區就是這點奇妙,你以為平面玩的很明白了,人家跟你玩兒立體,平時有二院建築物擋着,加上地勢從下往山看的原因,根本注意不到遠近。
老羅打算讓派出所的同志來接吳承志,可他卻說什麽也不幹,一口咬定了派出所有內奸,我們怎麽勸都沒用,最後只能勉強達成一致,吳承志自己找個地方躲起來,我們這邊一忙完,就在他們第一次進山的地方彙合,到時候在帶他到市裏去伸冤,恢複名譽。
“行,不管事情辦的怎麽樣,三天後的現在,我們一定在這等你。”陸九大致估算了下,給出了肯定的答複。
吳承志很不客氣的說,他最多只等兩個小時,如果兩個小時內,我們還沒出現,他就走了,以後再也別想找到他。
我和陸九覺得沒什麽,他茍延殘喘到現在,不會為了任何人,任何虛無的什麽道義之類的犧牲生命,不過老羅就看不過去了,狠狠的嘲諷他還沒脫險呢,就開始撇清。
“趕緊走,不然一會兒他們追出來,我們可不負責保護你。”
吳承志雖然難堪,可根本不認為自己有錯,點了下頭,轉身就走,直到看不清他的背影了,我們才跟着老羅離開。
“我先帶你們回我家,雖然多少年沒住了,但收拾收拾還算寬敞,那小雜種人不咋地,但是謹慎,這派出所裏還真保不齊有內鬼,咱們的行蹤可得保密。”
我已經沒有半點力氣說話了,只能悶悶的跟在後面走,能有個睡安穩覺的地方,還有啥可挑的。
我以前去過農村,還以為老羅家也是那種狀态,可真的進村,還明白自己誤解的有多離譜,整個村子就是依着山腳往上建的,因為地勢不平整,所以房子也會高低不平,看着很有當地特色。
只是整整三間房,全都是土坯的,沒有一塊磚,陸九進門逗得彎腰,是什麽鬼?滿街道,滿院子的灰塵,一走路淌一腿,我突然有點同情村長了,他也許不是那麽渣,就這地方,想改造除了修路,真沒更好的辦法了。
雖然我們都沒說什麽,可老羅還是有點不好意思了,完全拒絕我們的幫忙,自己好一通打掃,又燒了一大鍋的熱水,可是看到那個黑了咕咚的大木桶,我的心就無比怨念了。
“都累了,擦擦得了,要不水得燒到啥時候。”我根本不給老羅客氣的機會,端着盆水就進屋了,身上都是沙粒和灰塵,一蹭差點禿嚕皮,那滋味叫一個酸爽,我整整用了三盆水,才算是幹淨了。
呃……大鍋裏的水已經快見底了,我羞愧的捂臉,趕緊跑回房裏睡大覺,打死都不出來,至于外面的哈哈大笑,我就鴕鳥的當沒聽着咋的,有脾氣你進來打我啊。
人真是有享不起的福,沒有遭不了的罪,我累的腦袋沾枕頭就睡着了,連陸九和老羅他們什麽時候睡的,住在哪屋了,一概不知。
休息了一宿兒,又都滿血複活了,就着礦泉水啃了半個面包,就跟着老羅出發去找村長。
“焉支山不是軍事要地,但地道可不少,有些長輩都不知道,還是小孩子們到處跑着玩兒發現的。”
陸九笑着說這是個有歷史的地方啊,很多時候真正的歷史可不是基本小冊子可以概述的,被淹沒,被扭曲的不知道有多少。
“說的好像你見過多少厲害似的,大爺您高壽啊。”我忍不住打趣他,陸九也不惱,揉了揉我的頭發,故作成熟的讓我要尊重長輩。
我們不停的說話,來掩飾逼近焉支山的恐懼,這個秘道跟村子一樣,都是在後山腳下,但卻正對着祖墳,據說秘道的盡頭就是老祖墳,不過根本沒人相信,誰見過挖地道順着山往上挖的。
“不是說村裏幾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兒去過嗎?”我忍不住發問。
老羅笑着解釋村裏的規矩跟外面不一樣,村長他們擁有絕對的權威,平時大家都不太敢在他們面前放肆,更何況這種事關村子最後退路的事,哪有人敢問啊。
“就是這來,來,幫我擡一下這塊石頭。”
老羅要是不說,我絕對不會在意這個石頭,也太随意了,除了個頭大點之外,真沒有任何辨識度了,而且當不當正不正的攔在道中間,真不怕別人給搬走嗎?
陸九跟老羅兩個人較勁,石頭還是紋絲沒動,老羅臉色不好看了,一個勁兒的腦腦袋,說地方沒錯啊,他偷看過村長他們來的。
“你确定?”
“我拿腦袋保證,肯定不會錯。”老羅被打臉,也來勁兒了,卯了吃奶的勁去推石頭,可還是一點點都沒動。
“如果地方沒錯,那就是開啓的方式錯了,你沒看清他們當時怎麽開的吧?”#####