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能想到精神病院也會上演現實版越獄,那兩個幸存者已經遇害了,根本不能移動,吳承志哀悼了半分鐘,就一人一刀,給他們個痛快。
“他是學生還是屠夫?”我小心的扯了扯陸九的袖子,真沒勇氣靠吳承志太近,陸九倒是很能理解他,意味深長的說有時候,死是一種幸運,不是誰都有運氣做到這個地步的。
“你們跟緊點,我們要抓緊時間,只要發現我們不見了,他們用不了多久就會發現這個地道。”
吳承恩趴在最前面,還一個勁兒的催促,這個高不足半米的地道,就在他的病床地上,而精神病院的病床都是固定在地上的,更何況五樓住的都是生人勿近的生猛物種,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人來看。
不過據吳承恩說,這個地道也不是他挖的,從挖掘用的東西,還有手法力度上看,至少有三個人的痕跡,他也是偶然發現的,當時下來看過,可惜時間太短,只能回去,沒想到這一回去,就差點再也沒有機會。
“我沒走到最後,所以也不能肯定地道挖通沒有,更不知道會到哪,所以一會兒如果沒有路了,我們就筆直往上挖,我算過了,只要不是上山了,距離地面最多也就一米五的距離,我們這麽多人,完全可以完成。”
要說什麽是烏鴉嘴,看看吳承志就知道了,這話說完還沒到五分鐘,前面就沒路了,老羅他們還不死心的各種敲,事實證明确實是實心的。
“這才正常,真要是挖通了,有人從這逃出去,那早就曝光了,也不會讓咱們撿便宜。”
不管什麽時候,陸九永遠是最看得開的那個,讓我們都原地休息一下,然後除了我之外,輪換着往上挖。
陸九從褲腿裏掏出根鋼管,吳承志也從衣服裏弄出個小鏟子,個頭雖然小,但勝在鋒利,他本來還不同意我排除在勞動大軍之外的,可架不住陸九強勢,老羅也大男子主意,二比一的情況下,他這個不咋靠譜的弱殘,也只能妥協了。
這裏面實在是太矮了,別說站起來,就算是坐着,都是個美麗的夢,我們所謂的休息,也就是趴在潮呼呼的地上,大口大口的喘氣。
陸九第一個撐起來,借着旁邊的牆壁,愣是把自己給彎成個半圓,讓我們都退後一點,用塑料袋把腦袋系上,這才開始一點一點的挖。
行家一伸手,就知有沒有,陸九細長的胳膊,每一下都很有力,甚至都沒有什麽多餘的聲音,這可不是靠沖擊力了,完全是硬楔進去的。
“咱們爬的不算遠,估計也就是剛出二院,挖的時候千萬小心點,別弄出大動靜來,沒準上面正有人等着抓咱們呢。”
他們現在也都對陸九完全的信服了,嗯了一下,就表示贊同了,從下面往上挖,可不像是往旁邊挖,胳膊一直高強度的舉着,人根本支持不了多久,陸九挖了大概十分鐘,兩只胳膊就抖的厲害,只能換老羅繼續了。
我趕緊湊過去幫他抖落頭發上的灰塵,一邊大力氣的揉捏胳膊。現在剛二十裏面左右,老羅還算不錯,吳承志頂多算半個勞動力,再加上越幹越疲憊的折損,想要挖通地面,至少得五六輪才可以。
別的幫不上,讓他能緩解疲憊,我還是很樂意做的,陸九也樂的享受,眯眯着眼睛,枕在我腿上半睡不醒,妒忌的吳承志在旁邊直哼哼。
“噓……有聲音。”陸九突然坐起來,結果腦袋撞到上面,砰的一聲又彈回來,我看的牙根兒直冒涼氣,不過真都不敢動作了,連呼吸都盡量放緩。
“都打開,把所有人都弄出來,帶走,馬上,快。”
這人聲音實在太大,我們在地下都能聽的很清楚,另外一個聲音就比較小了,只能斷斷續續的聽到什麽門是鎖着的,根本就沒過來,還有什麽下午就要交貨,現在動沒法交代。
“愚蠢,你要是逮到那幾個人了,現在怎麽說都行,只要人還在外面,就難保不會引來警察,到時候看誰保得了你。”
我們臉色都有點不好看了,尤其是老羅,恨恨的捶着腦袋,沒想到那些人那麽喪心病狂,為了那麽一丁點微乎其微的風險,就可以不顧這麽多人的命。
不過也怪我們自己太天真了,陸九壓低了聲音讓老羅繼續,有那個懊惱的力氣,就趕緊逃出去,說不定還來得及救他們,現在只是轉移,又不是殺人。
老羅扯下塑料袋,狠狠的蹭了把眼睛,就有開始拼命挖土,這回比之前要快上一倍有餘,這是個好警察,只是可惜能力不足。
“好了,換我吧。”吳承志一直躲的遠遠的,生怕我們遷怒他,可老羅都已經挖不動了,手指頭都出血了,還是一下一下的堅持,有毅力是好的,可問題是上面的土層紋絲沒動啊。
天知道二院的人什麽時候發現地道,然後就追過來了,被關了十年的人,寧願死都不會願意再回到那種生活中去,所以吳承志壯着膽子去搶老羅的鋼管。
老羅就是憑着股精神支撐的,被吳承志輕輕一推,就骨碌旁邊來了,差點直接撞到我們。
“別自責了,凡事盡力了,就別強求,你又不是美國隊長,沒做救世主的夢。”
這是安慰嗎?真的是安慰嗎?老羅被刺激的直翻白眼,可還是硬壓下來憤怒,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。
一共經過了七輪,上面的土層,終于在陸九的手上見到了曙光,當久違的陽光照射進來的時候,我們差點喜極而泣,每個人頭上身上都是灰塵,指着彼此,捂着嘴笑的打滾。
“都別動,我先出去看看,這兒安靜的不像話,記住,沒我的手勢,誰都不許上來,要是我被抓了,你們馬上把把洞堵上。”#####