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5 章 茶香醉沁人

茶香醉沁人

京墨正愁着還要費力氣對付小蛇呢,耳邊卻傳來一陣有秩序的悉悉索索的聲響。

放眼望去,大蛇沒了,小蛇一下子失去了庇護,紛紛逃往樹底而去,有趣的是,那些蛇兩兩成一對,共同守護着一顆茶樹,一只盤踞于樹根,另一只蛇立于樹上。

蛇的顏色與茶樹完全一致,不靠近看根本就發現不了。

羽涅轉頭看向他,“看出了什麽?”

“分工明确,樹上那只像是在望風。”

羽涅輕笑,“不算笨。”

京墨伸手采摘了幾片樹葉,小蛇無動于衷,“看來這樹葉不是他們想守護的東西。”

“是樹下埋着的東西。”他剛才就發現了這一點,正準備蹲下身子扒開泥土查看,就被大蛇尾巴一甩,甩出了茶園外邊。

聽他一說,京墨半蹲的身子又站直,換了個動作,逃跑的姿勢已然準備好。

手堪堪伸直,小心翼翼的扒拉了一下那些泥土。

小蛇無動于衷。

京墨見狀,膽子大了些,雙手齊上扒開了泥土。“看來這些小蛇是聽大蛇的號令,如今大蛇沒了,他們就如同真正的“門神”了,只起到震懾作用。”

羽涅順勢也蹲了下來,“蛇是西疆人的信仰,他們善于操控蛇,你覺得這些蛇?”他故意停頓了一會。

京墨雙手沾着泥,挖了很久,幹脆直接坐在地上休息,“姜原是本地人,但姜夫人是逃荒過來的,但是否于此,我們也不知,還需要在查一下。”

他甩了甩手上的泥點,“那日在姜家,他的兩個小孩說的話讓我有些好奇,這不就來這裏看一看,你呢?為什麽會想到來這裏。”

“我同你說過,我去過西疆,這茶的味道與我在西疆喝的有些像,便想來瞧一瞧。”

京墨轉頭,認真的打量他一番,“原來那日你沒有說謊。”

羽涅不屑的哼了一聲,看着那條大蛇的屍體以及周邊各種各樣的蛇,“這場面,是瞞不下去了,你不是會編瞎話嗎?這打算如何與姜夫人交代?”

“什麽交代,我們是偷偷來的,又沒有人知道。”且不說如何交代,這些蛇在這裏,難免會傷到人。

京墨心亂如麻,低頭繼續刨着泥坑,“你說這些蛇是姜原養的還是姜夫人?”

“我不知,我只知曉西疆人敬畏蛇,但也怕蛇。”

經他提醒,京墨腦海中冒出了還有幾天便是中遠節的消息,他怎可把這件事給忘掉。

忽而,泥土中顯露的紅色吸引了兩人的注意。

羽涅伸手捧一些在手中,摩挲了一下,“是丹砂。”

随後從懷中掏出手帕,将這些丹砂包裹了起來,遞給了京墨。

京墨将其掏進懷中,将土坑恢複原樣。“丹砂?能做什麽?”

他在許鹿竹的醫書中看到過,能治病。

衙門內。

麻将間的碰撞聲叮叮當當響着,傳出一陣歡呼聲,又夾雜着哀嘆聲。

莫求大人又在和手下打麻将了,州南栀直接朝他走了過去。“師父,木臨呢?”

莫求望都不望她一眼,将手中剛剛摸到的牌立即打了出去,“在裏面呢。我見到他将一沓資料放到了你的桌面上。”

“碰!”他喊完,嘴角咧着笑,将那塊牌給拿了過來,“對了,我查到的那個京城人,就是那個死者,有關他的身份信息,放在你桌面上了啊。”

“嗯,師父辛苦了!”

兩人跟着州南栀進去,京墨湊到羽涅耳邊,“莫大人呢?只要幹完了自己的任務,就會享受自己的生活了,絕不會想着幫別人幹。”

“這沒什麽的,各盡其職嘛!”羽涅碰了碰臉上的面具。

這也是他廣招人才的原因,找人幫他幹活,那自己就可以減少工作量了。

這更是別人都拒絕了任用州南栀,而他偏偏收下了的原因。

州南栀贊同,“确實是沒什麽,畢竟自己的任務幹完了,律法也沒有規定一定要幫別人幹呀!”更何況,也是師父她才進來衙門辦案。

進去時,木臨正伏案工作。

兩人一聲不吭,州南栀坐回自己的位置上,看着師父交給自己的文件,以及木臨呈交給自己的東西。

羽涅也坐在旁邊,跟着一同看這些資料。

京墨則是走來走去,看來看去,活生生一個逛街的街溜子。他湊到了木臨身邊,看他在幹什麽。

木臨将其遮擋住,看向州南栀,冷冷的說了句,“州南栀,管好你的人。”

州南栀伸手奪起眼前的毛筆,朝他那個方向,狠狠的襲擊過去,京墨條件反射的側着身子。

随後啧啧嘆氣,“木臨啊,要不說你人緣不好,你看看在這衙門之中,誰與你是好朋友,但咱還是得有禮貌,再怎麽說,她也是你的師姐,你直呼其名字,真的是一點禮貌都沒有。”

州南栀擡眼,頗有禮貌,面帶着微笑:“京墨,你去外面和我師傅聊天,問些實質性的東西。”

羽涅也添了一句,“京墨剛才那話确實說得不錯。”

京墨伸了個拇指頭,還挑了挑眉,又瞧了瞧木臨的反應,再轉身離開。

兩人的話語明顯着是站在了州南栀身邊,氣得木臨臉色更加沉。

州南栀看着紙上的信息。

經過一番查排,做甜品的四個師傅中,只有林師傅不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,也是很久之前逃荒而來的,巧合的是,來的時間點竟然和姜夫人一模一樣。

一旁還放着一封書信,是木臨在那兩個西疆人房間內查到的書信往來。

是與西疆那邊的的書信往來,書信上談到了這次的茶葉生意,事情即将成功,線路開通即将完成。

木臨忽然開口道,“那兩個西疆人是住在一間客棧裏的,信封在枕頭裏面。”

羽涅附和,“确實如此,昨天是我和方捕快一同去的,除了這些信封,其他的物品如驿站的過路牌,衣物等,皆無其他可疑物。”

州南栀低頭細細琢磨着這句話,線路開通?

什麽線路開通,茶葉貿易嗎?

這需要專門開通一條到西疆的茶葉線路嗎?

西疆離這裏遠得多,甚至比京城還遠,只有陸路,而不像京城有水路。

如若從這走陸路,雖說運費的成本降低,但産品的質量就會下降,時間成本又會提高。

“那個京城人王逍呢?有查到什麽可疑物嗎?他又與這件事有何關系?”州南栀詢問。

正巧進來的方冷和木臨對視一眼,皆搖頭。

“他是萬茶堂的人,一年前從歐陽府中離職後,就去了萬茶堂。”京墨的話從門邊傳來,給自己沏了兩杯茶,“州南栀,你對你師父真的是了解得頭透透的,他忘了在紙上寫這個信息了。”

而這也是一個關鍵點,這就證實了姜夫人所說要将茶葉送至萬茶堂。

州南栀看向方冷,“那個甜點師傅所住何處?”

方冷,“東街頭巷尾。”

州南栀望向京墨,他搖頭,“我去不了,羽涅也暫時去不了。”

“為何?”

京墨咳嗽兩聲,朝着她使了一個眼色。

“木臨,你去細查一下王逍。方冷,你還要去查酒樓通道的事情,是誰建這個通道的,必須查清楚。”

“是。”方冷領完命令就退了出去。

木臨則是意味深長望了三人,才不情不願的出去。

京墨摸了摸鼻子,“我和羽涅在姜原家的茶園有了大發現,也有點驚動了姜夫人,需要去收拾一下爛攤子。”

羽涅配合的從懷中拿出了在茶園裏找到的丹砂。“這是在茶園裏找到的,也是那些蛇守護着的東西。”

手帕攤平,露出紅色的粉末,州南州眉頭緊皺,她知道這是丹砂。

“丹砂?這有何用。”準确來說,這丹砂對姜原一家有何用。

丹砂,通常用于醫療和煉丹。許鹿竹就經常用這東西制作藥材,所以自己認識。

而姜原家,并沒有一人是學醫的,州南栀啓唇,“難不成煉丹?”

長生不老?不可能吧?

“在前朝,這是重兵把守的東西。”羽涅道。“除此之外,丹砂還有一個很大的用處。

州南栀腦海中閃現出一個念頭,眼睛霎時間瞪大,看着他,羽涅點頭,随後啓唇,“沒錯,是煉制五石散的重要東西。”

吓得州南栀立馬站了起來,如果是這樣,那牽扯的東西可就多了。

但眼下,也只是猜測,必須要找到證據。

州南栀眉頭緊縮,“怎麽又是五石散?”

京墨聽到這三個字,臉色便十分不悅,“如今許鹿竹還不知道這件事,請先務必瞞着她,瞞着許家。”

州南栀點頭,看着羽涅,“希望你也謹記這句話,瞞着許家。”

羽涅知曉,他知道這其中的利弊,但還是裝傻的對州南栀說到,“放心吧,雖說我不懂為何,但你們救了我,該如何做,我自然知曉。”

“但如今只能我去查那林師傅,看他是否與這件事有關系。”

京墨打了個響指,“我們怎麽能忘記了一個人呢?陳緣呀,他現在不是閑嗎?你讓他和你一起去,總比一個人去安全一些。”

“不行,陳緣不會武功,我到時恐怕還要費力氣去保護他,不能拒絕,只能聽從命令。”州南栀臉上嚴肅。

京墨笑臉立即跨了下來,“行行行,一切聽從州鋪頭的。”這也是莫大人說的,查案過程中一切聽從州南栀命令,實際上就是給州南栀打下手。

京墨擺手,“那我回去換身衣裳。”

他走後,羽涅也跟着離開。

發佈留言

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。 必填欄位標示為 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