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 章 天域宮

天域宮

陽春三月,正是生命複蘇之際。

萬物在春日中蘇醒,但春日,也暗藏危機。

天域宮正殿,站着一位富商打扮的年輕男人,男人身體緊繃,目光警惕的打量着四周。饒是男人很努力的克制表情,但額間的汗和袖中顫抖的手還是出賣了內心的緊張。

人間閻羅殿,當屬天域宮。

這裏是江湖人人喊打的魔教,甚至傳言天域宮宮主是個修煉邪功,會吃小孩兒,以此來永葆青春的妖怪。

男人單刀匹馬,只身前來這江湖傳說中的閻羅殿,偏偏他又有不得不來的理由,內心說不害怕是假的。

要等的人遲遲不露面,但男人絲毫不敢讓天域宮弟子催促,畢竟有求于人,只能耐心等待。

可他不知道,在正殿的暗處,已經有一雙眼睛,正在看着他。

“來者何人?何事至此?”

人未出現,聲音先起。

男人下意識的想朝着聲音來源看去,偏偏聲音來源并不固定,而是從四面八方傳來,甚至聽不出來男女。

突然出現的聲音吓了男人一跳,但他很快就鎮定下來,穩住聲音後,畢恭畢敬的朝着正上方的空座拱手行禮說道:“在下宋文瑾,拜見天域宮宮主。”

此後,殿內一陣沉默,在這靜谧的環境之中,宋文瑾微微低頭,聽着自己咚咚作響的心跳。

刷刷刷——

耳旁似乎傳來一陣細碎地聲音,似乎是微風拂過書卷造成的聲音。

“宋文瑾?年二十二,玉鼎門掌門之子?”

對方準确的說出男人的來歷,想來天域宮早已收錄了江湖各大幫派的信息。而剛才那細碎的聲音,就是有人在快速查詢。

宋文瑾點頭稱是,而他也鼓起勇氣問了自己的問題。

“在下宋文瑾,今日特來求見天域宮宮主,請問閣下,可是宮主本尊?”

對方并沒有直接回答,反倒是對宋文瑾的到來很好奇。

“玉鼎門自诩名門正派之流,閣下怎會來這江湖人人喊打的邪魔外教天域宮?”

幾句有來有往的交流,已經讓宋文瑾內心的緊張和恐懼消減幾分,雖然今日他是有求于人才上門,但不表示手裏沒點兒談價籌碼。

随即宋文瑾站直了身子,繼續對着正前方空蕩蕩的座椅說道:“何為正道?何為□□?玉鼎門師祖在随州開宗立派,本意只是想教人練武強身,當然,也想收取一些微薄錢財糊口。不過随着門派壯大,在江湖顯名,隔得近的門派和門派之間自然有些許摩擦,但都無傷大雅。可人在江湖,整日與人交惡不是目的,于是有其他門派出面調停。而後迫于當下形勢,我玉鼎門與其握手言和,慢慢地,也開始和其他宗門結交……”

宋文瑾說到一半,那個聽不出男女聲音的人似乎慵懶的打了個哈欠,興致缺缺說道:“本座對你們幫派之間的瑣事不感興趣,若無其他趣事,閣下自行離開。今日本座心情好,便不計較你的冒犯。”

這番自稱本座,便是承認自己的身份就是天域宮宮主,宋文瑾生怕被弟子趕走,連忙說出今日前來的重點。

“褚懷義那老匹夫為保住盟主地位和門派榮耀,平常暗中打壓不服他的門派不說,現在為奪我玉鼎門秘籍,派人血洗玉鼎門一派!什麽是正派?什麽是□□?他們只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僞君子而已!!!”

眼看有天域宮的弟子要上前把宋文瑾拉走,他在此之前發出絕望的聲音。

“在下自知複仇無望,卻也不甘心自殘了事,別無他法,只能賭一把,前來天域宮求助,若是宮主能替我複仇,在下願将玉鼎門秘籍悉數贈與!”

宋文瑾咆哮的說完這些話,奈何天域宮宮主對玉鼎門所謂的秘籍并不感興趣,此時已經有兩個身形魁梧的弟子駕着宋文德往外走。

見此,天域宮宮主興致缺缺的說道:“看來江湖真是沒落了,歸一派的武林盟主褚懷義,居然看得上小門小派的武功秘籍。”

說罷,諷刺的啧啧幾聲。

玉鼎門雖非什麽大門派,但放眼江湖,也是叫得出名字的。

宋文瑾沒有計較那句輕蔑的小門小派,眼看就要被拖出正殿,到目前還是沒能引起天域宮宮主的在意,于是宋文瑾終于抛出最後的籌碼。

“不是我玉鼎門祖師爺創立的秘籍,而是半年前機緣巧合之下,從幾個農民手中得到的秘籍。那幾個農民挖地,無意中撿到的。那個地方,就是傳說活了兩百多年,最後覺得世間太過無趣,選擇自盡而亡的天下第一高手葬身之處……”

“慢着!”

終于在宋文瑾要被扔出去之際,兩個弟子聽見了主人的聲音,于是停下了動作。

“可是傳說中的《九玄錄》?”

天域宮宮主帶着急促的聲音詢問,雖然也在故作鎮定,卻也暴露了心中的驚喜。

見對方終于有了興趣,宋文瑾這才微微松了口氣,直接大着膽子推開了兩個弟子的手,重新走回正殿中間。

“正是!”

“呵!”

聽之前的語氣,以為天域宮宮主對這個秘籍會很動心,卻不想态度急轉直下。

“本座憑什麽信你?就憑你的三言兩語?想讓我天域宮出手,為你複仇?”

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,宋文瑾反倒不緊張。

“玉鼎門手中得到傳說中的《九玄錄》,雖然隐藏消息,但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,難免走漏些風聲,早已經成為江湖衆矢之的,天域宮手眼通天,對此事想必早有耳聞。”

對方沒有否認,淡淡地說着:“不錯!”

但随即話鋒一轉:“不過本座并不相信那真的是《九玄錄》,否則,滅你玉鼎門的人就不是歸一派,而是天域宮。”

天域宮宮主毫不保留的說出自己的野心,使得宋文瑾不知給如何說出接下來的話。于是宋文瑾只能被牽着鼻子走。

“話說,你就這麽确認玉鼎門的滅門是褚懷義指使?而不是我天域宮嫁禍?”天域宮宮主帶着些許嘲諷道。

那番記憶似乎尤為痛苦,宋文瑾回想起來,就緊握雙拳,額頭青筋暴起。

他肯定的回答:“我能肯定是歸一派所為,因為是我親眼所見!”

“原來如此!要本座相助,那就拿出你的誠意。”

宋文瑾穩了穩心神,緩緩開口:“關于那位活了兩百年的高手,江湖之上一直都有傳說。且各大門派都能說出《九玄錄》上卷的幾句殘句心法,可惜都不完整。天域宮神通廣大,想必對《九玄錄》上卷有記錄才對。”

說罷,宋文瑾從懷中拿出一本殘破的書。

“這是玉鼎門從那農民手中收來的《九玄錄》上卷原書,請宮主過目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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