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取陳年血樣的本事,我們都沒有,只能仔細照了幾張照片,怏怏的回事務所了,羅立兩眼無神的等着我們呢。
“豆豆出去打聽消息了,還沒回來呢,我這也有點發現,先跟你們說說。”
羅立自覺惹了麻煩,幹活啥的都搶着上前,也不像以前那麽貧了,這不行啊,好好一孩子,這非弄出心理障礙來。
我按住他,讓他別有心理壓力,事務所的事大家都知道,根本不能選擇,所以這事換誰身上,都是一樣的結果,如果非要說錯,那反倒是出去玩的我和陸九,應該負主要責任了,害他拘留所兩日游。
羅立不好意思的撓頭,說他就是過不去心裏那道坎,堂堂大男人,被人無視的徹底,連個方向都沒查出來,太丢人了,看我擔心,趕緊拍着胸脯保證,肯定不會多想了,就是想趕緊把這事辦了,也算是給自己長臉了。
我還想再勸,陸九卻眼神阻止了,還鼓勵羅立好好幹,男子漢大丈夫,哪跌倒的,就從哪爬起來,沒啥大不了的。
“嗯。”羅立重重的點頭,整個人身上的氣質都變的不一樣了,我狐疑的看了他們一眼,什麽都沒說,陸九讓他說說發現了什麽,大家一起分析分析。
羅立一聽就來精神頭了,說他一天可沒閑着,自從得到我的消息之後,就把目标盯死在那個小姑娘身上了,猛查五年前的事,終于發現幾張當年案發時候的照片。
我忍不住移開眼睛,小女孩死的太慘了,陸九默默的關閉圖片,臉上也滿是冷汗,格外嚴肅的說她眼睛一直睜着,怨氣不是一般的大,可惜時間太久了,不然真應該去現場看看。
“着啊。”羅立佩服的豎起大拇指,說他還查到了當年屏蔽的一些內容,可惜後來再想看的時候,就變成無效的了,他不是這方面高手,所以沒辦法。
“死者從被發現,到跳下來死亡,足足經過兩個小時,期間情緒悲涼,但都沒有過激舉動,警察聯系了她家人,據說父母,繼父,外公外婆,舅舅舅媽的,總之是一通的打電話,可一個人都沒來。”
我鄙視的給了王少個白眼,這些警方的案卷裏,可都沒有出現過,就弄那麽一句不鹹不淡的遺言。
王少不敢跟我怎麽的,對羅立可就沒那麽客氣了,叫嚣着讓他有屁快放,別跟個娘們似的煽情,羅立在拘留所多虧人家照顧,所以也不好反駁。
“死者好像早就料到這個結果了,當時還笑了,一個七歲的小姑娘,站在頂樓瘋狂的大笑,你們想想,那場面得多吓人,好多人都不敢看了,就勸小姑娘下來,有說要收養的,有說福利機構會管的,更多的說什麽天下無不是的父母,不可能真那麽狠心。”
羅立使勁搓了把臉,才哆嗦着接着說,死者笑過之後,絕望的大喊,她死了也不會閉上眼睛,要親眼盯着他們,死了也不會去投胎,要做厲鬼索命,然後就跳下去了,還真就沒閉上眼睛,當然有個警察不忍心,特意給合了一下,結果她自己又睜開了。
“嘶……”我們都倒吸了口冷氣,這跟警局得到的消息可不一樣,一個溫吞,一個激烈,不過我們都更傾向于羅立查到的。
一個七歲的小姑娘,居然狠絕到這個地步,這得是發生了什麽事啊。
我們都木楞愣的站着,腦袋一陣陣的發麻。
豆豆一臉凝重的進來,看到我們這個狀态,驚訝地嘀咕,他也沒彙報呢,難道我們都知道了。
得,看來豆豆也有收獲,而且還是讓人震驚的消息,我們都相視苦笑。
“怎麽了啊這是?我臉上有花?”豆豆發毛的擡袖子蹭臉,不大會兒就紅彤彤的了,我沒好氣的給他一腳,問是不是打聽到什麽了,趕緊說,時間緊迫。
“啊?啊,是,是打聽出來了。”
豆豆不愧是混過天橋,騙過人民群衆的,根本沒從死者家人下手,而是在外圍打聽,結果就縷出了脈絡來。
離婚之後,韓麗麗就帶着孩子回娘家了,原本手裏還有個萬八千的,結果被哄去幫存着了,然後就開始攆她們娘倆。
她一個大人硬賴着都心難受,何況個三歲的孩子,越來越孤僻不說,還總穿的破破爛爛的,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在街上看吃的,經常有看不過眼的鄰居給那麽點剩菜剩飯剩零食的。
後來她弟弟有對象了,這就算是下了最後通牒了,她哭嚎着沒有地方去,老太太心軟了,就央個別人給介紹了個對象,比她大十多歲,還帶着個大兒子,打工的,一個月賺不了幾個錢,好賴不濟有個窩。
她本來不願意,可老太太也火了,就這,不幹就自己想轍去,她本性懦弱,就答應了,結果人家不待見孩子,她總是讓孩子讨好養父和哥哥,可根本不理想,連帶着她也看孩子不順眼了。
後來懷孕了,怕孩子碰着肚子,男人又堅決,就把孩子硬塞回娘家了,一個月給一百塊錢,說好了幫襯到過了頭三個月,肚子穩當了就接回來。
家裏也怕她肚子出事,再被攆回來,只能捏着鼻子認了,不過這回虐待小姑娘更是變本加厲了,眼看着三個月過了,四個月都快到了,她還沒半點接回孩子的意思,她弟弟可不幹了,直接把孩子鎖外面,小包袱也扔出來,讓找她媽去。
這麽來回找了多少次,反正是都沒進去繼父家的門,舅舅這邊也看不上一百塊錢了,直接開口要一千塊,少一分就滾蛋。
“後來的事,你們就都知道了。”豆豆低頭搭腦的,一點也沒有剛才的得意勁兒了,屋子裏氣氛頓時低了八度,這特麽都叫什麽人啊,弄死他們算對了,可是……
“那些爛人都死了嗎?還是死了幾個啊?怎麽報複到沈可可身上來了?難道同情一下爛人也是死罪嗎?”#####