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老羅都有點蒙圈,不過就憑對陸九的信任,我們什麽都沒問,直接一步兩個臺階的跟在後面,直接往五樓跑。
從踏入五樓開始,一股強烈的血腥味就撲鼻而來,牆壁和地面,就算說是古代刑房,恐怕都有人相信,血跡早已經滲透進去,沖刷不掉了,蒼蠅成群的鋪在上面,我們走動帶起了風,呼啦啦飛起一片,直打臉。
一眼望去,整個走廊一個人都沒有,旁邊一個小小的屋子,門牌上寫着護士站,我敲了敲,沒人應,又試着推了下,門是鎖着的,看來這平時根本沒人值班,只算是個擺設。
“老羅,掩護我。”陸九妝似随意的看了幾眼,可聲音卻說不出的凝重,老羅愣了一下,順着陸九的視線發現,原來最裏面有個攝像頭。
趕緊挪動幾步,擋住了陸九,陸九拿出個銅片一樣的小東西,沖着攝像頭一彈,就笑着拍拍手,告訴我們可以了,監控室會有半個小時的畫面延遲,不注意不會發現的。
大鐵門很厚重,表面也有些劃痕和暗淡的血跡,看來是有些年頭了,老羅嘆了口氣,用一號鑰匙插了進去,大概是有點缺油,吱吱嘎嘎的聲音特別刺耳。
第一道鐵門打開,距離第二道鐵門有大概一米遠的一個空間,必須關上,才能打開另外一個,我主動去推門,卻吓得差點喊出來。
門上有好多的血點,以我不專業的眼光都看出來是噴射狀的,還有一些不明的碎屑狀的東西,我剛要湊過去看,陸九就把我拉回來,用腳把門給踹上,又拿手帕使勁的給我擦手,手心都蹭紅了,眼瞅着要破皮,他才算是放過繼續蹂躏。
他和老羅的表情都不太對勁兒,我敏感的意識到那鐵門上的絕對不是好東西,而他們已經看出來了,我想往前湊湊,遠離剛才的鐵門,可陸九卻緊緊抓着我的手,不讓我往前去。
“別動,我來,你自己小心點,千萬別碰到門上。”
陸九示意老羅靠後,自己結果二號鑰匙,深吸了口氣,插進鎖眼,老羅不知有意還是無意,正好擋在我前面,我完全不知道裏面有什麽危險,現在也不是多問的時候,就很小心的躲在後面,不管怎麽樣,至少保證不給他們添亂,而且幫他們守好背後。
背後?我心裏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,趕緊回頭,果然……鐵門的裏面是沒有鎖眼的,也就是說我們想要出去,必須外人有人給我們開門才行,可那個大夫明顯不靠譜,指望他還不如指望老天爺。
“羅叔叔,你有院長和派出所所長電話吧?”老羅微微扭了下脖子,沒敢徹底回頭,直白的說有啊,又問我咋了。
“沒事,我就是不太信任那個死大夫,怕他陰咱們,有電話就不怕了,走吧。”
陸九獨自進去看了一眼,沒發現什麽異常,才讓老羅進去,他又退出來拉着我的手一起走,整個手臂環繞着我,好像生怕我碰到哪裏,我算是明白了,這三道鐵門肯定不一般,碰到了會有大麻煩,所以盡量縮小範圍,生怕害得陸九碰到哪裏。
“等等。”看陸九要關門,我趕緊阻止,雖然老羅有院長電話,可我還是不願意把安危寄托在別人身上,我指了指光禿禿的門板,提議還是把門掩上去,這樣出來也方便。
他倆都有點不以為然,不過也還是掏了根筆虛掩住門,我這才放心了,還剩最後一道鐵門,只要打開,就可以看到那三個幸存者了,我心裏既恐慌,又有點小激動,也許真相馬上就要揭開了。
“嗯?”陸九奇怪的擰了半天,鑰匙卻紋絲不動,也不敢太較勁兒了,不然鑰匙折在裏面會更麻煩,老羅看的着急,說要不他試試,可擰了幾下,也跟陸九是一樣的結果。
“這門不會鏽死了吧?”老羅有點迷茫的看着鑰匙,要不是場合不對,我真想給他一拳,你當這是什麽地方,裏面還有不知道幾個病人呢,鏽死了?那不早餓死了。
可鎖眼确實一點都不動啊,我煩躁的跺腳,結果腳後跟砰的一下踢到後面鐵門上,發出空曠的響聲,我驚恐的看着陸九。
“恐怕真的是這樣。”陸九苦笑着把筆踢到一邊,第二道鐵門咣當一聲關上了,這是老羅也興奮的大叫轉動了,能打開了。
我卻一點都興奮不起來,一個精神病院,就算這裏的病人有危險,需要隔離治療,也用不着弄的跟特種監獄一樣吧,除非……這裏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,而我最怕的就是這個秘密,會害我們走不出去。
我剛想說,陸九就捂住我的嘴巴,沖老羅的背影努了努嘴,我後怕的驚出一身的冷汗,還真是啊,門關都已經關上了,不管什麽樣的危險等在前頭,也都只能走下去。
我現在說出來,除了動搖軍心,真的沒有半點好處,我不好意思的點了下頭,陸九這才放開我的嘴巴,手臂還是緊緊的保護着我。
不過在過去的時候,陸九還是把筆掩住了門,好歹留了一個緩沖,進來才發現,裏面的空間不小,目測有一百多平,兩邊對應着很多個小房間,門牌上都釘了數字。
我仔細的數了,一共有十個,一排五個,可這卻不是盡頭,盡頭是一個鋼質的大門,我估計不好,可陸九說應該有三四十平,一個大客廳的大小。
門牌上什麽都沒有,完全猜不出作用,之前大夫說過,五樓的都是有暴力傾向,無法控制的病人,所以不可以惹他們,讓我們悄悄的,別驚動其他病人。
可真正進入裏面,不但沒有預料中的狂暴,反而安靜的可怕,甚至連呼吸聲都聽不到,實在很難想象十個暴躁的精神病,會在同一時間進入沉睡。#####