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任何根據,我就是直覺這些人的異常,還有焉支山的變化,都跟我有關,反正來找村長的時候也算是挨着焉支山了,我不好意思的提出到時候想去看看。
沒想到他們都一致通過了,甚至姜叔都自告奮勇的要送我們去,跟剛才吓得哆哆嗦嗦的形象一點都不一樣,我甚至懷疑他就是為了把我們引上山的。
不過還沒來得及試探,二院就已經到了,我們殺了院方個措手不及,院長都不知道去哪了,老羅拿警官證把這幫人給唬住了,叫來那三個人的主治醫生,詢問了一番。
基本沒有得出任何線索,我們決定親自去看看,三個幸存者分別是9301,9302和9303,在這裏名字已經沒有任何意義,時間長了,就算你叫,他們都不知道是在喊誰,能記住的已經只剩下這個代號了。
我心裏酸酸的,可也知道這不是同情的時候,真跟精神病講人權,只不過有多少人要遇害呢,主治醫生硬着頭皮領路。
二院一共有五層,五層關的就是最嚴重的,基本出去無望,還有嚴重破壞力的那種病人了,而就算是五樓,也是有區分的。
整個五樓據說有三百平左右,除了一個十平米左右的小單間作為護士配藥的地方,剩下的就分為一個普通醫院那種病房似的空間,還有一部分……就封在三道大鐵門的後面,是連精神病患者都畏懼的所在。
剛走到三樓,畫風就變的完全不一樣了,牆壁上髒兮兮的,還有很多的抓痕和摳出來的露磚頭的地方,零星的幾個人,穿着病號服對着只剩雪花的電視咧着嘴樂,還評頭論足的指指點點。
“沒人給他們播臺嗎?”我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,大夫沒什麽表情的搖搖頭,提醒我這是精神病院,這些人都不是正常人,不管給他們放什麽節目,他們看到的都只是心裏認為的那個,他們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了。
“劉慧芳可真善良啊,我要是有這麽好的媳婦兒就好了,你看看,多俊呢。”
“胡說什麽呢,早上沒吃藥吧?這明明是包青天嗎,哎呀,大人我冤枉啊,我沒瘋啊,您要為我做主啊,我家裏還有十畝地等着種呢……”
前一刻還在津津有味白話的男人,下一刻就跪在地上,沖着電視砰砰磕頭,護士面無表情的在其中穿梭,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。
幾個人吵的不亦樂乎,有人發現了護士,就過去抓着人家,讓幫評評理,看誰說的對,護士不耐煩的拿出針管,也沒聽清說了什麽,但所有人就都抛開了,周圍一米之內都沒有人經過,我忍不住皺了皺眉,他們已經不能算是人了吧?
在這種環境待久了,別說痊愈了,沒瘋的人都會被逼瘋,我突然想知道那三個幸存者,剛來的時候是住在幾樓的。
大夫很不滿意我停下來看這些陋習,可又顧慮和老羅的身份,不得不陪着,但回答我的話,可就沒有那麽客氣了。
“二樓,他們剛來就是驚吓過度,俗稱失心瘋,我們安排了很完善的救治,可惜……啧啧,他們還是演變為真正的被害妄想症了,還會對接近的人展開攻擊,所以不得已,挪到三樓。”
胡言亂語?被害妄想症?老羅憤怒的揪着大夫的脖領子,這是憑什麽斷定的,他們明明是經歷了可怕的事,需要心理疏導,要知道他們說的很可能就是真相啊,現在好了,都成瘋言瘋語了。
我能理解老羅的憤怒,要知道他每年都會來看望那三個人,可就是因為沒有突擊的來過,給了院方充足的準備時間,以至于什麽真相都被埋沒了,現在很可能已經來不及了。
大夫大叫着放手,不然要報警了,還扣大帽子說老羅精神有問題,氣的老羅差點揍他,陸九趕緊給攔下來了,開什麽玩笑,老羅已經是有前科的人了,可不能再被發現緊盯着這個案子。
這些大夫要是沒有醫德,再有權柄在手裏,冤枉你精神有問題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,我不敢想象要是老羅被關在這裏,能不能熬得過一年。
“嗯咳咳……”大夫一脫離掌控,就跳開一米遠,憤怒的指着老羅,說不會善罷甘休,陸九狠狠的瞪着他,警告他最好把剛才的話吞回去,不然……
“你,你們……你們威脅我,好,我不伺候了。”大夫本來就懼怕那三道鐵門後的地獄,現在得了機會,根本不給我們反駁的機會,解下鑰匙丢給我們,就飛快的跑了。
“他就這麽相信咱們?”我一臉懵逼的撿起鑰匙,希望陸九和老羅告訴我,是他太單純,還是我們長得太忠厚老實了。
陸九笑着把我頭發揉的亂糟糟,在我發火之前才說,老羅是警察,真出了什麽事,他也完全可以說是相信執法部門嗎,至于裏面的病人?估計他還真不怕我們打劫精神病,就算是戰鬥力,我們三個都是弱勢的那一方。
好吧,是我傻叉了,社會閱歷還是太淺啊,沒有腦殘大夫喋喋不休,我們走的反而更快更自由了,四樓的牆壁比三樓還要慘不忍睹,最重要的是多出了一塊一塊斑駁的血跡。
有的明顯已經很久了,有的卻是新鮮的,站在樓梯處,就能聞到一股說不出的味道,我胃裏翻騰的差點吐出來。
“我們可能攤上事了。”陸九從牆上刮了點血跡,在舌尖舔了下,我看的又是一陣胃抽抽。
老羅不解的問不就是個大夫嗎,用不着怕,這點事,老領導不可能找他麻煩,陸九卻凝重的搖了搖頭,也不多解釋,就讓我們別亂看,什麽都別管,趕緊上去,辦完正事就馬上走。#####