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42 章 散香折美人

散香折美人

“我在。”他回。

下一秒,嘴裏被塞進了一顆糖,涼涼的,像是薄荷。

“這是?”

“防迷藥的,有助于你腦袋清醒。”她拉了拉他的衣角,“這是小劑量的,要是等你感覺到,就已經暈倒了。”

京墨突然意識到什麽,視線轉回了那紫金香爐。“睡眠不好的人果然精神亢奮。”被許鹿竹掐了一下手指。

“可是這香氣我聞得很舒服。”

“這效果要的就是讓你聞得舒服。”許鹿竹雙手抱胸,直言潑去冷水。

不一會兒,掌櫃過來了。

他鞠了一躬,做了個請的手勢,“公子、夫人,還請往裏請。”

兩人往前走,他将鋪門給關上,将兩人往後院帶去。

又跟着去了另一個小屋子,裏面存放着很多個櫃子,櫃子打開是胭脂盒。

掌櫃的拿了一塊盒子給他。

京墨打開,是胭脂,擡眼望向掌櫃的。

掌櫃又重新拿了一盒,他将胭脂扣了出來,薄薄的一層胭脂,下面蓋着一張紙,紙張下壓的竟然是五石散。“公子是要賣,還是自己用?”

他将胭脂盒遞給許鹿竹,遞給了她一個眼神。

許鹿竹了然,朝他點頭,示意他這便是五石散沒錯。

她也知曉京墨要帶自己來這的目的了,她環顧四周,“我自然是想做生意賺大錢,只怕是掌櫃這的貨物不夠。”

那掌櫃聽聞,直接大笑出聲,将那胭脂盒給放回原位,“夫人你這擔心多餘了,我的貨物要多少有多少,只怕你們的銀子配不上我家的貨。”

聞言,京墨遞給她一個眼神。

多年的默契,許鹿竹反應迅速,便往後退了兩步。

一瞬間,京墨出手迅速,伸手想扣住他,卻在距離他一毫米左右,被掌櫃側身躲過,同時掄動了手臂,對準京墨出手。

京墨從腰間直接掏出那殺羊刀,刀身一劈,直接拍打掌櫃的手,随後身子輕輕一躍,對準他的肩膀狠狠一踢,掌櫃釀腔了幾步,又立即調整了平衡,看到他穩穩的落了下來,手中的殺羊刀對準他扔了過去,被他輕而易舉又躲了過去,那刀将櫃門給直接劈了條裂縫出來。

掌櫃望了那刀一眼,面上笑了出來,揮拳朝着京墨而去,但被他躲過,繼而,是一拳接着一拳呼嘯而出,快如電閃雷鳴,激起一陣又一陣疾風,其力度之大,明顯要将對方一拳擊倒。

京墨決定不跟他玩,伸腿一掃,直接将他踢翻在地,同時将那刀給取了下來。

他趴在地上,勉強着爬起身子,左手捂住了胸口,右手擦去嘴角流出的血,不屑的說了一聲,“公子內力不錯嘛”他往後退了幾步,一直到了櫃子旁邊,移動了一個暗格。

下一秒,無數支箭朝她們倆射過來。

京墨迅速拉過許鹿竹,将其擋在身後。刀揮灑迅速,箭被一一擊倒在了地上。

又在她耳旁小聲說道,“送與你的金釵可以放出細針。”

許鹿竹快速從頭上取下了金釵,頭發也如瀑布般傾斜而下,披在肩背。

對準那掌櫃,按下暗扣,細針直飛過去,狠紮在他手上,不讓他觸發下一個機關。

京墨微眯雙眼,又是這機關,怎這三個案件了,到處皆是機關。

門外,又來了兩個黑衣人。

許鹿竹拿過旁邊的木棍,朝兩人給扔了過去。

京墨甩出一個回旋镖,向掌櫃方向扔去,霎時間割傷了掌櫃的腿,他順勢沿着櫃子倒下,動彈不得。

與此同時,将許鹿竹托起,轉了一個圈,許鹿竹也極其配合的将細針放出,黑衣人縱身而起,往後一倒,躲過了細針,但越發不敢靠近,往着院子內退去。

而後将許鹿竹輕輕放了下來,右手緊緊牽着她的手,手掌心傳來的溫暖,讓許鹿竹冷靜了下來,她那顆懸跳的心安靜了下來,她相信京墨。

京墨眼睛微眯,看着前面拿着劍的黑衣人,目光中閃爍着淩厲的寒光。

兩個黑衣人對視了一眼,便騰空而起向兩人沖了上去。

且明顯是商量好了,一對一攻擊。

京墨使用那殺羊刀抵抗着黑衣人的利劍,一招一式抵抗着黑衣人的出擊,最後反客為主,用刀柄将他的劍給擊飛了出去,眼中掠過一抹笑意,随後,右腿橫掃而過,将他給踢飛了出去,“砰”的一聲,狠狠的砸在了距離三四米外的地上。

這一腿,京墨是将全身的內力都灌注于了右腿上。

另一邊,許鹿竹的細針早已經用完了,她只得盡量躲過黑衣人襲來的劍,畢竟沒有習過武,身體被疲累逐漸侵襲,手臂上幾處傷口傳來的疼痛與乏累化為一起,分不清是疼痛還是疲累,她喘着氣息,往京墨身邊躲過,剛才黑衣人落地發出的巨大聲響,讓他更是卯足了狠勁,人影與劍影同時向他們兩襲來。

京墨撇了幾眼她的傷口,避開劍影的同時,近了他的身,刀身朝他胸口重重一擊,随後幹脆利落的奪過他手中的劍。

那人退了好幾步,捂住胸口,正想逃離而去,便被京墨扔出去的劍直刺大腿。

他拍了拍手,望了倒在地上的兩人一眼,“穿着一身黑,倒侮辱了這身衣服。”

京墨往許鹿竹方向走去,“沒事吧!”

視線往下移,便看到她的左手臂上明顯有兩道血痕,鮮紅色的血液侵染了衣服。

她做了幾次深呼吸,左手拍了拍胸口,“京墨,我沒事。”

京墨走至那黑衣人身邊,那人渾身有些微微顫抖,以為他要了結了自己,正掙紮着逃跑,刀卻快而準的劃破了那衣裳,他幹脆利落的扯下兩塊布,就給許鹿竹簡單做了一個包紮,幸而在許鹿竹這學了一些包紮技術。

許鹿竹忍着疼,坐在小凳子上,擡眼望過去,眼中是京墨蹲在自己面前,低着頭小心翼翼的幫着自己包紮傷口。

“疼就喊出來,會舒服一些。”

“不疼。”

京墨擡眼,恰好與她對視着,恰好看到她臉頰微微泛紅,高挺的鼻梁往上看去,那飽滿的額頭被幾縷碎發點綴,微微顫動的睫毛下,眼眸中清新靈動。

他恍惚了一會兒,又恢複一副玩世不恭,漫不經心的語氣,“你真的是睜着眼睛說瞎話,這傷口也要養上一段時間。”

許鹿竹聞言,也仔細端詳着自己的傷口,作為一名大夫,她知道京墨是絕對誇張了,緩緩反駁,“你真的就是張着嘴巴就說瞎話,你稍微包紮緊一些。”

“嗯,我知道。”

兩人将黑人綁了起來,丢在屋外吹着冷風,然後轉身向屋內還流着血的掌櫃走去,京墨蹲在他面前。

掌櫃捂住了流血的胳膊,聲音顫抖的說道,“公子,你大人有大量,我只是做些小本生意,我也不知道怎麽就惹了公子?”

“小本生意?”他起身又拿了幾盒胭脂,将胭脂盒內胭脂下掩蓋的東西拿給了掌櫃看,“這是小本生意?剛才你可是親口與我承諾說這東西可是要多少有多少。”

他看了看那東西,依舊咬牙否認,“公子,這胭脂下是何物我真不知道?”

他挑了挑眉,“不知何物,那你打我幹嘛?”

“公子,是您先動的手,我只是自保而已。”

“是嗎?”他眼神眯着,透露出一股陰霾。

許鹿竹摸着下巴,突然出口,語氣略顯真誠,“京墨,還真的是你先動手。”

最怕空氣突然安靜,尴尬的氣氛圍繞在三人中間。

京墨回頭,在他的注視下,許鹿竹做了一個閉嘴的動作。

京墨轉移話題,将胭脂盒拍打在他臉上,“那我問你,像我手中這盒胭脂,賣多少錢呀”

“公子,我家的胭脂不到二兩銀子。”

“不到二兩銀子的胭脂,看來這東西挺便宜呀,冒着生命危險去賣這不到二兩銀子的五石散,掌櫃挺大方呀!”他着重強調了五石散那三個字,将答案揭露了出來。“我看這制作的成本也不低吧!”

掌櫃聽此,哈哈大笑了出來,笑意中滿含苦澀,“便宜,公子,你這話還真的是朱門酒肉臭,路有凍死骨呀!你又怎知這二兩銀子對我們普通老百姓可不少。”

京墨的話不是這意思,二兩銀子與自己而言也是很多,他也不是什麽世家貴族,但這東西二兩銀子賣出去,對于他們利潤還是太少。

羽涅說這東西也不可能如此便宜。

京墨笑而不語,對他話語中的嘲諷不以為然,“丹砂的主要産地在辰州,這原料從辰州運輸到幽州,在從加工生産到成品,這成本價就不止二兩銀子了吧!”

他敲了敲他的腦袋,“是你傻還是我傻,不賺錢光做善事了是吧!”

這屋子內是不隔音的,黑衣人突然插話,從屋外傳了進來,“要殺要剮随你便。”

許鹿竹走出去給了他一腳,“閉嘴,不然讓你好看。”又撇了眼手臂上的傷口,狠狠的使出全身力氣又補了幾腳。“剛才就是你把我弄傷的吧!”

那個黑衣人仰頭盯着許鹿竹,眼中透露出的猥瑣越來越明顯,他舔了舔嘴角,“小姑娘挺兇,我最愛你這般潑辣女子,與青樓裏的又不一樣,不知伺候起男人來有多起勁。”

還沒有等許鹿竹做出反應,京墨忽然出現,将他踢到了牆上,許鹿竹看着他從牆上滑落下來,嘴角的血霎時間噴了出來。

(adsbygoogle = window.adsbygoogle || []).push({});

發佈留言

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。 必填欄位標示為 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