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9 章 茶香醉沁人

茶香醉沁人

衙門內。

許鹿竹将從林木家中帶回的一團血淋淋的肉直接往驗屍房奔去,距離驗屍房越近,她心中的不安和恐懼就越強烈,她甚至不感相信,這一團東西就是心中所想,甚至不敢相信人會可怕到這個地步。

林木被關押至牢內,找到的這些武器也引起了提刑司的注意,同時也得到了大肆誇獎,這不僅僅關乎着一個案件,現在更是一個國家的事情。

而這些武器都會送往工部,讓他們研究這些工具,如果不被發現,那麽日後被西疆人大力打造,就會變成打在律朝人身上的武器。

莫求不可置信但又驕傲至極的看着自家南栀乖徒兒,“南栀乖徒兒,你單憑這一點,就讓衙門大多數看不起你的人閉嘴了,我看從今往後誰還質疑你的能力,你調教的手下也不錯,你們都立了大功。”

“師父,最主要的功勞還是京墨和羽涅,是他們發現的武器,也經歷了命懸一線的危險。”

羽涅坐在一旁,慵懶的靠在椅背上。

莫求笑意盈盈的看過來,正準備開口,被羽涅先一步,“莫大人,這是我應該做的。”

莫求臉上笑容徹底放松,“還是你懂事,要是京墨,肯定要纏着我誇他,說不定還坐地起價。”

方冷走進來了,滿身的泥土,灰塵,頭發都沾滿了,狼狽不堪。

莫求注意力轉到他的身上,實時幽默的調侃,“方冷,你種田去了?”

方冷:“不是的,師父。”然後走到了州南栀面前,“南栀姐,林木家那個通道,通向的是姜原家。”

州南栀點頭,“你辛苦了,先去換身衣裳吧!”

酒樓,林木家,姜原家,簡直是三點一線。

州南栀眉頭緊皺,“以林木一人,幹這麽一番事業,不是那麽簡單的。”

“看來那林木身份背景複雜得很。”

一個小捕快走了進來,“州鋪頭,這下你真的出名了,連知州大人都來了。”

将東西搬回衙門時,即使放在了箱子裏面,但是是從林木家裏面扛出來的。

如果不是林木一人幹的,那麽其他同夥也會有所耳聞,羽涅眉頭皺起。剛才那些通道的線索,情勢明朗起來了。

不好。

州南栀也意識到了這一點,就要拿起桌面上的劍時,就被羽涅搶先一步,“我去處理,你與莫大人還得去招呼知州大人和提刑司大人。”

羽涅帶着幾個捕快往姜原家趕去。

路上,遇見了同樣匆匆趕來的京墨。

他嘴角上揚,調侃道,“看來,又有一場惡戰了。”在家煮銀耳羹時,他越想越不對勁,那些武器始終圍繞在他腦海裏,那麽大的工程,林木一個人實屬有些難。

而他們這麽捕捉林木,将武器給搬走,勢必會引起注意。

姜原家,門口敞開着,衆人趕去時,姜夫人正被打趴在地上,兩個小孩瑟瑟發抖的躲在雞圈裏面。

羽涅手中折扇飛過去,那五個黑衣人輕松躲過。将這幾個黑衣人留給羽涅,京墨要去救那兩個小孩。

十個黑衣人,被打趴了五個,姜夫人武功不錯。

京墨将兩個孩子帶到姜夫人身邊,捂住他們的眼睛和耳朵。招呼了兩個捕快看着他們三,便也加入了戰鬥。

這些黑衣人的穿着打扮并看不出是西疆人,但他們的一招一式,讓羽涅立刻認出了,這些都是西疆人的死士。

京墨手中的殺羊刀經過了這幾場惡戰,早已經是熟練至極,與它是配合默契,他深吸一口氣,看着幾只毒蠍子向他們爬過來,速度極快,剛才打鬥的招式就讓知道了這些人不是律朝人,如今看來,倒是西疆人了。

“小心這些毒蠍子,他們是蠱物。”

京墨腳尖使力,縱身朝着黑衣人而躍,手中的刀裹挾着陣陣疾風直刺而去,身形如網試圖将他們捕獲于籠網之下,黑衣人踉跄後退,說着讓人聽不懂的話語,但依着他們躲避京墨的刀來看,是有些招架不住。

羽涅在黑衣人背後包抄,手中的折扇蓄勢待發,只等着手指再次一松,折扇便劃破寒光而去,毒蠍子卻是瞄準了目标,兵分兩路,朝着兩人窮追不舍。

兩人敵過了黑衣人,對這些毒蠍子卻有些束手無策,他們躲避的速度極快,攻擊的力度也極狠。

不遠處的姜夫人忽而回屋拿出了香爐,火夾子等一系列東西,嘴裏面不知默念着什麽咒語,面前的香爐也升起了白煙。

毒蠍子忽而不動,安靜的躺在那。

京墨、羽涅兩人對視一眼,迅速調整好狀态,一場惡戰下來,處于下風的五個黑衣人将手中的劍插在一旁,一秒不到,七竅流血,倒地不起。

京墨瞳孔霎時間放大,被這忽然的變故有些驚訝,“好可惜,應該活捉的。”

羽涅搖頭,“活捉不了的,西疆死士,體內有蠱毒,一旦失敗,便會主動讓體內的蠱蟲發作。”

将院子打掃幹淨,捕快守着整個院子,院中兩個小孩子在玩耍。

屋內,姜夫人沏了茶水。

京墨淺嘗一口,開門見山,“姜夫人,眼下這情況,那三日之約也到了,該說實話了吧。”

姜夫人點頭。

羽涅接着開口,“姜夫人,可否說下身份?”

她沉默了。

羽涅道,“西疆細作。”

她嘆了聲氣,慢慢坐下,“背叛了西疆的細作。”

京墨道,“那客棧的人,是你殺的?”

她道,“毒是我制作的。”

“間接殺人。”京墨繼續道,“看來你還不知道?林木剛才被抓了,不然這些黑衣人怎麽下手那麽快。”不過這背後的人,倒是手眼通天,一有消息,便馬上派了人過來。

真不知這桃幽縣,到底有幾股勢力在。

姜夫人猜到了,她本就是因為有林木的庇護,自己這條命不過是茍活罷了,“我一出生,就注定了跟随我父母親的使命,成為一名殺手、細作,從小開始了暗無天日的訓練,直到八年前,我和林木被組織派往這,具體的也沒有分布任務,在這兩年裏,和姜原産生了感情。”

“林木阻止過我,但我的一意孤行,最終還是被發現了,而林木因為具有高超的制作武器的手法,間接的,也保下了我。最近這兩年,他們認為我相公的茶葉生意有可利用之地,于是就給我們下發了任務。”

京墨道,“讓你們幫他們守護那些丹砂?”

她猶豫了,京墨将一個東西拿了出來,“這是剛才救你兒子時,在他口袋裏發現的。姜夫人,請實話實說。”

蠱筒,是養蠱的工具。

姜夫人點頭,“對,我會巫蠱之術,于是,我就操控這些蛇,去保護那些丹砂。”

“你相公知道嗎?”

說到此,她淚流滿面,使勁搖頭,“不知道,這些事情,他一概不知。”

羽涅道,“姜夫人,可知這些丹砂是幹什麽的嗎?”

她搖頭,“我們只服從任務,具體的一概不知。”

京墨:“那茶葉所添的是什麽東西?給我們品茶時,也是你故意而為的吧?”

“是的,那茶葉只是添加了我們西疆一種藥材,讓人上瘾的藥物,只要食用的量不超過範圍,是會被排出體內的。不過,不是在茶葉添加,而是添加在水中,将茶葉洗過一遍,就會滲透其中,給京公子嘗天然茶,是因為我故意引你去茶園的。可沒有想到….”

“沒有想到我會殺了那蛇,對吧?姜夫人,你是希望我破了這局,還是希望我死于蛇口?“

姜夫人:“京公子武功高強,內力深厚。我希望你能解決掉他們,我也想過安分的日子。”

羽涅出口,“毒藥既然是你給的,你知道這毒藥是給西疆人服用的?”

她點頭,随後眼神充滿殺意,“可是我也錯信了他,沒有想到他竟然連我相公都想殺。”

京墨:“四個人,那那個京城人算是被連累了。”

羽涅将其一一記錄,“為何要殺那兩個西疆人?”

她搖頭,“林木沒有告訴我,他保護我多年,他也一直在為組織辦事,我對于他的事情從未過問。”

如今這裏也不安全,兩人都決定将三人帶回衙門。

京墨看着他,“這任務本來就是你的,我先回去了。”

還要趕回去給許鹿竹做銀耳羹。

“京公子。”姜夫人叫住了他。

京墨站定回頭。

“我們西疆的蠱蟲,怕火。”姜夫人說完,嘴角扯起一絲淡淡的笑容。“我喜歡這裏,也喜歡你們國家。”

衙門。

許鹿竹怒氣沖沖的沖向牢獄內,方冷怕她出事,也跟在後頭。

她讓人打開了牢門,大步走近他,怒扇了林木幾個巴掌,手掌立刻泛紅,她卷縮成拳,又送開,來回做了好幾遍這個動作。“你個禽獸,為何将那肝髒喂了狗?”

她看着那些殘渣就覺得不對勁,人的血液氣味,她是聞得出的,拿回去仔細檢查,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結果,跑去詢問了崔師父,果然是那四個屍體身上割下的肝髒,竟然被拿去喂了狗。

吃得只剩下了殘渣。

他臉上露出陰翳的笑容,“什麽肝髒,我不知道,我從市面上買回來的。”

方冷聽到許鹿竹的話語,也覺得這行為簡直是前所未見,毛骨悚然。

“那院中曬着的布就是包裹肝髒的吧!還有割屍體時,那手法,除了大夫,那就是殺手或者屠夫能有此手法了。”

那傷口,能看出刀工簡單利落。

他既是遇陽樓的廚師,又是制作武器的工程師,手法自然是幹脆利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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