終于成功越獄出來的我,深深的呼吸了口自由的空氣,覺得整個肺腔都是舒坦的,當然,前提是,最好可以無視面前真槍實彈,帶着一臉鄙夷,怒視我的變态警察。
“我還真小看你了,能從這裏跑出來,不過你不會有下次機會了。”他惡趣味的撇嘴,故意慢節奏的說,一會兒應該怎麽找一條鏈子,像拴狗一樣把我拴起來,還故意描繪那種無助,絕望的感受,身上每個毛孔眼兒,都透露着興奮。
我嫌惡的揮揮手,讓他離我遠一點,如果只是為了案子,我可以原諒他之前對我的粗魯和冒犯,但現在看來,完全不是那麽回事,他根本就是假公濟私,為了滿足自己的陰暗變态心理。
“你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。”我篤定的看着他,眼睛眯了眯,這個人,我記住了,君子報仇十年不晚,我不是君子,所以打臉必須要趁早。
我是故意激怒他的,果然,他端着槍托就往我腦袋上磕,我心一狠,稍稍避開些,可還是被砸的頭暈,腦袋一陣溫熱,血順着額頭就流下來了,我也不知道當時怎麽想的,大概是腦袋燒迷糊了吧,抹了把血,伸出舌頭舔了下,呵……不甜。
他被我刺激的有點心虛,可揮舞着手槍,還是不敢再上來了,就示威一樣的吵吵,警告我別想逃跑。
“我不逃,我為什麽要逃呢,現在是你該求着我出去了。”我得意的沖着他冷笑,我受了這麽多的委屈,怎麽會什麽都不圖呢,襲警?我是不敢的,不過不妨礙我借刀殺人啊,我堅信,他求我出去之後,會有人把這筆賬算到他頭上的。
“你做夢,我……”他的話突然停頓了,表情驚慌的看着我,很好,看來他是想明白了,我微微勾了勾唇角,只是沒有鏡子,不知道滿臉血的微笑,會不會有點猙獰。
“你休想。”他也是氣狠了,“你逃出來,要是追究起來,确實要立案,也确實要牽扯出超時拘禁和刑訊,可你別忘了,你沒逃出去。”
言下之意,就是我沒逃出去,所以沒有話語權,而今天的事,他們是不會公開計較的,只會讓我的日子,更加難過。
我從善如流的點頭,得意又重新回到他的臉上,我就納悶了,他的智商都被狗吃了嗎?我都忍不住可憐他了。
“你覺得我會那麽傻嗎?我把自己折騰成這樣,你覺得會不考慮你說的地方嗎?”看他一寸寸變的慘白的臉色,我心裏說不出的快意。
其實他要是現在就低頭,苦苦哀求,什麽上有老下有小,被逼無奈之類的借口,保不齊我就懶的計較了,還會給他指點一條明路,可惜,穿着這身皮久了,他自己都下不來了,硬撐着指責我說謊,吹牛,眼珠子鼓的快要突出來,好像我會因為害怕,就退縮一樣。
我實在沒有力氣,只能軟趴趴的靠在牆上,就癱坐在地上,悲憫的仰望着他。
“你有手機嗎?”
“你想幹什麽?”他警惕的捂住口袋,我也是笑了,擺手說不用緊張,我難道還能在警局報警嗎,給了他一個微信號,讓他看看最新的朋友圈。
他半信半疑的掏出手機,餘光還不忘緊盯着我,一臉的戒備,可剛瞟了一眼,臉色就劇變,整個人都快要站不穩了。
“你放心,現在還沒其他人看到,朋友圈已經屏蔽了,不過如果沒有讓我滿意的答案,這些……都會從知名博主,網紅,關注量巨大的公衆號,嘭……一起發出去。”
我第一次發現,越獄是這麽快樂的事,不得不說,疾風幹的漂亮,想到之前讓他這麽個老實人,設置這種陰人的把戲,他那副吞了一千只活蒼蠅的表情,啧啧……
他長大着嘴巴,惡狠狠的瞪着我,我就默默的看着,也不催促,其實如果可以,我心裏是一萬個想奚落他一頓的,可考慮到彼此的戰鬥值,再加上我實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,所以只能無奈的放棄。
“你等着,我去請示一下。”大概五分鐘,他才不甘願的妥協,離開的時候,還警告我不許亂動,可惜……根本沒有讓人監視我,我當然不會亂走,現在走了,一切就都說不清了,我還需要那張正式釋放的小單子,還有他們的道歉,外加安全的把我送回去。
之前覺得感冒發燒,是一種很難受,很恍惚狀态的體驗,現在才明白,感冒已經是高燒原因裏面,最最仁慈和溫和的一種了,發炎才是真正的遭罪,我都快要支撐不住了,變态才點頭哈腰的,引領着一個大肚腩領導過來。
我眯了眯眼睛,端詳了會兒他的肩章和帽徽,可惜看不懂,反正已經得罪他們了,我也不打算讨好,就坦然的坐着。
“蘇小姐不必擔心,這件事是個誤會,雖然有些不盡如人意的地方,不過都是為了共同的目的,想來你也能夠理解。”
呵……我微笑,換個人,不知道能不能理解,不過我不能,但是也沒有現在辯解的意思,陸九說過,我上輩子的性格,是能打得過,絕不講理,講理的時候,就證明自己輸了,只能祈求別人的認同,或者妥協,要的索然無味。
他的話一點幹料都沒有,可我卻聽明白了,這是在為妥協,找點胭粉貼,完全不需要我配合。
“你是領導吧?能全權處理我的事?那現在是幾個意思?把我繼續關進去,還是換個地方?或者……審查一下?”
“蘇小姐說笑了。”他尴尬的假笑。
“別客氣,我真沒說笑,所以也希望您……坦誠一點,我這腦袋還流血呢,怕支撐不到看外面的太陽。”
“那就請吧。”他終于挂不住臉了,轉身就走,把一切都交給那個變态警察了,可剛走兩步,突然又停住了腳步。
“其實蘇小姐今天真是虧,就算沒這回事,我也是要來放你出去的,不知道你認不認識玄門的秦家主,他老人家直接從省廳要人,所以……呵。”
哈哈……說完,這回倒是真的加快了腳步,大笑着離開,我差點噴出口老血,指甲掐進肉裏,都沒覺出疼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