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樣子讓蕭鳳梧有點不安,他看了我一會兒,擔心的問:“怎麽了,你怎麽一直不說話?是不是遇到什麽事情了?”
我閉了閉眼,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相信他。
今天早上,他突然不見了,晚上卻又挑着這個時候出來。而昨天,在明明可以把那個女鬼抓住的時候,他卻偏偏又選擇了放棄。
我張了張嘴,低聲問:“你今天去哪了?”
他愣了一下,似乎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,因此道:“沒,我有點事情去了。怎麽了?抱歉,我不應該努跟你說一下就離開的。”
不是這個問題!
我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。
我深吸了口氣,但肺中的氧氣還是十分的薄弱:“你到底想要做什麽?為什麽故意打斷她說的話?”
這句話,讓蕭鳳梧愣了一下。而我苦笑着說:“你不要以為我是個傻子,我看得出來,你是故意這麽做的。”
蕭鳳梧張了張嘴,像是想要說什麽,而我只是低下了頭,不打算再聽他的辯解了。
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,當時他放走女鬼的時候,我內心之中就滿是疑問了,再發生這樣的事情,我不知道我該不該再給他信任。
“小夕。”他叫了我一聲,我讓自己冷靜下來,其實也知道這件事情不能完全怪到他的身上。
我低下頭不去看他:“你讓我自己靜一下吧。”
蕭鳳梧望了我一會兒,最終還是站起身離開了。但是我能感覺到,他并沒有真正的走,只是在暗中攔着我而已。
我呆呆地看着地板,過了一會兒才站起身,往房間裏面走去。
一夜無眠,我腦子中冒出來的都是關于他的事情,一直以來的一樁樁一件件,在我腦海裏劃過,我閉着眼睛,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如何是好。
早上我出門,就看到了陳爺他們已經在樓下了。
林芳面前的早餐并沒有動多少,一看就是吃不下去。
陳爺看着我就笑了起來:“你醒了?我本來想要上去叫你的,但是蕭鳳梧不同意。你昨天還好嗎?”
我點了點頭,想要對着他笑一下,卻發現自己根本笑不出來。
走到桌子邊坐下,蕭鳳梧就給我端了一個早餐過來,他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,我卻視而不見。
也許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真的太過凝重,剛吃完早餐,陳爺就把我拉到了一邊,問:“你們兩個這是怎麽了,吵架了?”
我低着頭搖了搖,不想要讓他擔心:“沒事,一點小事而已。她說了事情真相嗎?”
陳爺順着我的目光看到林芳,嘆了口氣:“沒有,她怎麽也不肯說,看來是昨天受了大刺激了。”
陳爺說完,打量了一下我,皺着眉似乎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,過了許久他仿佛是知道了什麽一樣:“其實你沒必要想那麽多。說實話,你要相信他,不管怎麽樣,他都沒有壞心思,只是心裏積壓了太多不能說的事情而已。”
“你也一樣嗎?”
陳爺瞪大眼睛看着我,沒想到我會說這句話一樣。
我微微垂下眼睑,重複着:“你也一樣嗎?”
我知道他們兩個人都有事情瞞着我,之前我只是讓自己不去在乎而已。但是這一次,也許是所有的情緒都爆發出來,因此我才如此的。
他許久沒說話,我只能揉了揉太陽穴,低聲道:“我知道了,你不用擔心,我自己知道該怎麽做。”
“有些事情,現在不是時候。”他這麽說這,我也就點了點頭。
其實我自己知道,這也算是無理取鬧了,但我就是沒辦法控制自己。
我跟蕭鳳梧那邊還是說開了,但之間依舊有了點隔閡,大概,當他什麽時候肯把一切告訴我,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夠解開這個心結吧。
在別墅裏面待了兩天,我們就知道不能這麽繼續下去了,因為我們從電視裏看到,這段時間又有人遇害了。
陳爺最終拍板決定,我們去苗族的家鄉。
所謂解鈴還須系鈴人,如果說我們到了苗族女的家鄉,或許這一切還有餘地也不一定。
那個女人知道我們這個決定的時候,還糾結了一下,我見她這樣子,幹脆道:“如果你不想要跟我們去的話,那就別去了。只是你自己一個人要當心些。”
她糾結了很久,到底還是選擇跟我們一起去了。陳爺知道的時候看了我一眼,道:“可以啊,沒想到你居然這麽簡單就把她勸過來了。”
我沒說話,但是內心之中總有點隐隐的不安感,仿佛很快就要發生不好的事情一樣。
苗族女的家鄉不是很遠,但是也要坐三個小時的大巴車。
那裏因為是個小地方,并沒有通鐵路,我們也就只有坐上了去往那裏的大巴了。
一路上,我看着窗外,內心說不出來的難受,只覺得仿佛有什麽東西壓在心頭一樣,讓我無法喘息。
蕭鳳梧看着我這個樣子,讓我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,而後摸了摸我的頭發:“你休息一下吧,等到了我再叫你。”
我低低的應了一聲,而後閉上眼睛。
聞着他身上熟悉的氣味,還有車子搖搖晃晃的感覺,我不知不覺的睡着了。
再次醒過來,是被車子給晃醒的,随之而來的,還有尖叫聲。
我猛地睜開眼睛,就看到車子上的人在東倒西歪,而一旁的蕭鳳梧一邊照顧着我,一邊眼中泛着些許的白光。
我往旁邊看去,發現車子外面居然滿是黑霧,而之前還在尖叫的人,一個個的都睡了過去。
蟲子将車子外殼密密麻麻的包裹起來,惡心至極。我抓着蕭鳳梧的手低聲道:“是不是又是苗疆女鬼弄得?”
蕭鳳梧點了點頭,而後跟着陳爺一起施法,将整個公交車包裹起來,防止外面的蟲子進來害人。
我轉頭看了看,發現那個女孩子不見了,一問蕭鳳梧,她居然是去開大巴車去了。
我不由得覺得想笑,但是這種情況,又實在不是應該笑得時候:“司機也昏睡過去了嘛?”
陳爺點了點頭:“丫頭,你也別擔心,既然苗疆女鬼自己不出來,那麽想必肯定是傷口還沒好。這麽點蟲子,除了給我們添點堵,也做不了太多。”
我其實不害怕,只是看着那些蟲子覺得惡心而已。
車外面的蟲子一點點的被清理幹淨,而我透過他們看着天空,發現天陰沉沉的,仿佛随時都要下起雨來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