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裏頓時五味俱全,不知道這件事對于當今社會來說,到底是好是壞,畢竟那個部落太過強大,有太多未知的事物在等着我們,如果真的問世的話,恐怕就連現在的高科技也是不能匹敵的。
只是出來看看還好,但是如果真的動了什麽不該動的心思,恐怕後果……真的不堪設想!
雖然我一直都想弄明白大日部落跟我之間的關聯,但它如果真這麽猝不及防的竄出來的話,我心裏還真有點害怕。
淩歡看着我難看的臉色,後知後覺的明白了點兒東西,臉色微微一變道,“你跟鄭恒會在這個時刻提到大日部落,難道說,上次的食人花跟它也有關系!?”
我皺了皺眉,唐笑宇的爺爺到底有沒有本事将他妹妹送回到大日部落,我還真不敢确定,但是食人花那麽逆天的東西,除了大日部落以外,我還真的猜不到,會有哪裏能夠養出來,況且見過了血蠱和死蟲,我心裏自然而然的,就把這些逆天的東西,統統歸功于那兒了。
擡起腦袋,我皺着眉沖淩歡道,“我只是猜,還沒有完全确定。”
雖然是這麽不清不楚的一句話,但還是讓淩歡的臉色更加難看,畢竟上次我們好幾個人都喪病在了食人花的手裏,就連槍都不管用,倘若真的多出來幾株,恐怕滅了一個軍隊都有可能!
我又問那個囚犯是怎麽回事,淩歡指逃了搖頭說她也不清楚,說最近出現了一件頻繁失竊的案子,偏偏丢的不是錢財,而是各家的花花草草的,開始沒有人注意,後來頻繁的丢東西,也就終于忍不住報了案。
當天那個偷東西的人就被抓取來了,但畢竟沒丢什麽值錢的東西,也沒傷了人,就沒有重判,只是說罰點兒錢,拘幾天,吓唬吓唬他,讓他下次別再犯了就行。
誰知道這罪犯居然是個神經病,進了警局也不安生,整天大吵大叫的,還嚷嚷着說,警局這幫人阻止了他做大事,會遭天譴,不得好死的。
有個脾氣大的警官聽他這麽一說,頓時氣得揍了他一頓,結果才打了兩拳頭,那瘋子就歇斯底裏的大吼起來,“我是大日部落派下來的使者,區區凡人,竟敢打我,注定不得好死。”
這都要咒人死了,那警官一聽,當然就更加生氣了,直接就上前一腳,然後給了他一拳頭,那人也就是三四十歲的年紀,卻長得瘦瘦小小,幹幹巴巴的,看着瘦弱沒什麽力氣,也不抗打,直接就被那警官打了半顆門牙下來。
旁邊的人聽着,他受了教訓,這下應該老實了吧,誰成想居然嚷嚷的更歡了,連你明天就會死這種瘋魔的話都說出來了,那警官氣的眼都紅了,上前就要打。
偏偏就在這個時候,淩歡回警局聽到了那個中年男子的話,聽着這個大日部落倒是有點耳熟,一琢磨這才想起來,不正是那天我跟鄭恒嘴裏說的那個嗎?趕緊上前攔住那個警官,他正巧是淩歡隊裏的,平時敬重淩歡,雖然心裏實在是氣悶,但是也沒有駁了淩歡的話,就痛痛快快的停手了。
淩歡這才大步走過去,低頭問那個中年男人,“你說你是大日部落派下來的使者?”
中年那人聽到淩歡的話,才嘿嘿一笑,露出一口黃牙,偏偏中間的門牙卻少了半顆,滑稽的不得了。
“還是小丫頭有眼光。”
中年男人的話剛說完,就被剛剛的警官厲喝一聲,“住口,淩隊問你話就好好說,不許多嘴!”
誰知道中年男人聽了警官的話以後,臉色頓時就陰郁起來,一雙眼眯成了一條縫,臉更是皺在了一起,周身的陰寒,讓人沒由來的就覺得不舒服。
我聽到這兒的時候,抓着淩歡的手激動的問,“後來呢,後來他還說什麽了?”
淩歡确實搖了搖頭,說,“那個人說了那句話以後,就沖着我們威脅的說,別再碰他,不然天神震怒,我們全都得死。聽的旁邊的幾個同事都要動手,我覺得不太對勁,拼命攔住了他們,讓人把他重新關了起來,心裏這才松快了一點。”
我聽着淩歡的話,心裏也是十分的震驚,沒想到這個自稱是大日部落使者的人竟然這麽狂妄,其他人聽見他的話,或許覺得他是個神經病,但是我見識過大日部落的厲害,當然不能将他的話當成玩笑,如果那個部落真的問世的話,它還真的有這個本事!
我是覺得渾身都在發冷,接着就是心髒一陣陣的抽疼,像是血蠱在提醒着我什麽,緊接着,那股疼越來越厲害,我腳下一個踉跄,差點摔在地上。
淩歡終于察覺出來我的不對勁,連忙扶住我的胳膊,着急的說,“冉茴,你怎麽了?臉這麽白!”
我身體裏面血蠱的事情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,所以連淩歡也必須要瞞着,雖然知道淩歡沒有安懷心思,但是知道的太多了,反而卻是害了她。
怕淩歡擔心,又刨根問底兒,我使勁咬着嘴唇,強撐住身體,沖着她搖了搖頭,吃力的說,“我沒事兒,有點心悸,老毛病了,你扶着我過去坐一會兒就沒事兒了。”
我剛剛跟淩歡在門口說話,都是站着的,現在我的心髒實在是疼的厲害,站不住了,摔倒了恐怕會讓淩歡更加擔心,索性就讓她扶着我去沙發上坐下了。
淩歡急的臉都白了,扶着我坐到沙發上,連忙就給我倒了一杯水,擔憂的問,“要不要去醫院?”
我死死的按住心髒,血蠱這還是第一次在人前,在白天開始發作,到底是怎麽回事?難不成,是受了剛剛淩歡話裏的刺激?
疼的厲害,我現在實在是沒有心思再想其他的,就連端水杯的力氣都沒有了,只能搖了搖腦袋,使勁咬住壓根,這才沒有叫出聲來。
用力攥緊拳頭,怕淩歡擔心,我張了張嘴,斷斷續續的說,“沒,沒事兒,這、這是我從小落下來的毛病,看過醫生說沒什麽大礙,疼一會兒就沒事兒了。”
說完這句話,我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沒有了,渾身都在冒着冷汗,閉上眼蜷縮在床上,只覺得這一次的疼,比哪一次都要疼的厲害。
淩歡站在旁邊急的跟什麽似的,而且一直都沒敢走,緊緊的攥着我的手,止不住的說,“冉茴,要是撐不住了,就喊我,我一直都在。”
我用力回握着她的手,吃力的睜開雙眼,迷迷糊糊中,趙雅芝的臉好像跟淩歡的重疊在了一起,忍不住喃喃一聲,“雅芝,對我對不起你……”趙雅芝走了以後,淩歡是唯一一個待我這麽好的朋友。
接着,我突然就感覺到血蠱的生命氣息在不斷的減弱,心裏頓時一震,剛開始的時候就覺得反常,現在是更加的震驚,血蠱那麽逆天的東西,好端端的,為什麽生病跡象會變得這麽弱!?難道是在我的身體裏面受傷了?
身體越來越疼,我終于暈了過去,迷迷糊糊中,我好像夢到了一個森林,蔥蔥郁郁的,到處是無邊的藤蔓,好像要把人纏在裏面一樣,仔細一看,我心裏就是狠狠的一震,那竟然是食人花上面的藤蔓,為什麽會有這麽多!
整片森林,除了樹以外,就全都剩下了藤蔓,無邊無際,就好像走不出去的一樣,十分詭異,而且我的心裏就好像是有一道聲音一樣,不斷的牽引着我往前走。
緊接着,我看到了成千上百株食人花,而且比鄭恒家裏那個開的還要好,還要紅豔,還要美!
但是我此時沒有半點欣賞食人花的心情了,只覺得心髒狠狠一沉,心跳快的厲害,頭皮更是一陣發麻,這麽多的花,就算說毀了一個國家都有可能!
我想轉身往回走,但是身體就好像不受控制了一樣,怎麽也停不下往前的腳步,接着我就聽見了一道道虛弱的,“媽媽……”像是個小孩子的聲音,嫩嫩的,十分惹人憐惜。
不知道為什麽,我聽着這道聲音就覺得十分的親切,心裏頓時沒了抵觸,腳步頓時更加的快了,等走了幾步,我才發現,這些食人花雖然虎視眈眈,想要攻擊我,但是不知道在忌憚着什麽,只要沖過來,在距離我半米遠的時候,就會像是觸電一樣縮了回去。就連旁邊的藤蔓也不敢再靠近我。
我的心裏十分奇怪,但也是松了一口氣,知道沒有了危險,更加快步的往前走,想要找到剛剛那個在呼喚的孩子,隐隐約約的,我只覺得那個孩子呼喚的人,是我。
而且我心底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是怎麽來的,我始終都想要弄明白。
聽着那一聲越來越近的“媽媽”我心裏就是一陣的激動,眼瞅着聲音就在眼前,我猛地沖過去,就看到一只渾身是血的蟲子,奄奄一息,吃力的擡起腦袋,欣喜的看着我,然後我就聽見它叫了一聲,“媽媽……”嫩嫩的聲音,就是從這個蟲子嘴裏發出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