譏諷的看了他一眼,我冷笑道,“你來幹什麽?看我們死了沒有嗎?呵,真是讓你失望了。”
楚珂的臉陰沉的就好像能滴出水來一樣,一雙厲目冷冷的盯着我,半晌後也冷笑道,“聽人說你受傷了,現在看來,倒是我瞎操心了。”
我冷着臉盯着他,冷不丁的開口,“真不好意思,我命大,還活着。”看着楚珂冷冰冰的一張臉,我心髒一個勁的抽疼,恨不得上前抓破他的臉,拽着他歇斯底裏的罵,我冉茴到底哪一點對不住你了,讓你這麽費勁心思的想要殺了我!
但是理智并不允許我這麽做,只能使勁攥着拳頭,感覺到指甲紮進了肉裏,傳來一陣陣的疼,我狠狠的閉了閉雙眼,轉過腦袋不再看他。
而坐在我旁邊的鄭恒,也正眯着雙眼,一動不動的盯着楚珂,緊抿着的唇透露了他現在不悅的心情。
楚珂聽後狹長的眸子一眯,陰沉着一張臉森然道,“不可理喻!”
聽完他這句話,我就徹底的炸了,這麽長時間以來的委屈、難過一股腦的全都湧了出來,我不可理喻?他說我不可理喻!我忍不住站起來,紅着眼惡狠狠地罵,“楚珂,你混蛋!”
是不是我冉茴在他心裏,一直都是一個玩意兒?一個敵人!就連我們在一起的那一段時間,他恐怕都沒有拿真心對待過我,那他當初到底是為什麽要救我!
“冉茴!”鄭恒喚了我一聲,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太過激動了,扭頭看了他一眼,重新坐在他身邊,低下頭不再言語。
也不知道我這番動作到底是怎麽惹着了楚珂,他臉色頓時更加陰沉了,聲音中好像帶着冰渣,“夫唱婦随?”
沒等我說話,楚珂突然就沖上來,抓住了我的手腕,使勁一扯就把我拉了起來,力氣大的仿佛要把我的骨頭捏碎了一般,我疼的倒抽一口涼氣,鄭恒急的想要站起來,卻發現身子連動都動不了,只能沖着楚珂冷聲道,“楚珂,你放開她!有氣可以沖着我來。”
楚珂滿臉的嘲諷,“憑你,也管得着我們的事兒?”
說完也不管鄭恒難看的臉色,一路拽着我就出了門,我使勁掙紮都沒掙脫開,而楚珂目光裏帶着一股子狠勁兒,就好像是氣的要殺人一樣,我吓得也不敢出聲了,瞪大了眼看着他的背影,心裏害怕的想,難道他現在把我拽出來,是想趁着別人不在,然後趁機殺了我?
想起上次在山上,楚珂打我那一巴掌時的狠戾,莫名其妙的就打了個冷顫,楚珂那麽狠,又對我沒有一絲情意,如果真的要殺我,我臉反抗的餘地都沒有。
我盯着楚珂的後背,深呼了口氣開口,“楚珂,你想要我的命,拿去就是了,但鄭恒是無辜的,我死後,你別為難他。”
楚珂突然就停住腳步,猛地轉過腦袋看我,一雙漆黑的眸子裏蘊藏着風暴,就好像要把握撕裂一樣,我頭皮一麻,忍不住縮了縮脖子,想好了是一回事,但是真到面對的時候,我還是忍不住有點範慫。
“想替他去死,做夢!”楚珂使勁掐住我的下巴,身子往前一欺,就使勁把我推到了牆邊,磕的我後背生疼,忍不住皺了皺眉,怒聲道,“你到底想怎麽樣?”
看着楚珂臉上一閃而過的痛苦,我忍不住微微錯愕,瞪着眼半晌沒有說話,但這也就僅僅是一瞬間罷了,再一看,他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,偏偏眼裏的厲色逼人,讓我覺得一心悸。
楚珂眼裏好像帶着血絲,盯着我好像是要吃人一樣,我張了張嘴又想說點什麽的時候,他的臉突然之間就放大了一倍,接着唇上就傳來一陣疼。
與其說接吻,不如說是撕咬更為合适,楚珂就好像是要發洩什麽一樣,手使勁握着我的腰,好像要把我的骨頭捏斷一樣,嘴裏更是不停的咬着我的唇,一股血腥味順着他的舌頭攪進了我的嘴裏,我心裏一陣憋屈,難過的想哭。
憑什麽他楚珂想打就打,想殺就殺,想親就親的,我冉茴是他媽的孫子嗎?還是他楚珂是天皇老子?!
眼淚忍不住往下掉,我不管不顧的也使勁咬他的嘴,像是要把這麽長時間以來的委屈和憤怒全都發洩出來一樣,他摸了摸我的臉,動作倒是輕柔下來了。
我一怔,終于反應過來我們現在正幹什麽了,使勁一把把他推開,他并沒想到我會這麽做,突然就被我推開了,然後垂下腦袋,擰着眉看着我,像是在問我又想幹什麽?
我自嘲一笑,他真當我是只小狗,給點甜頭就非他不可了?啐了,口吐沫,我用手背狠狠的擦了擦嘴,斜着嘴沖他笑,“惡心!”
他臉色頓時變得鐵青,擡起手突然就掐住了我的脖子,彎下腰靠近我的臉,一字一頓的說,“冉茴,你別逼我。”
“怎麽,想現在就殺了我?”我仰着腦袋,不屑的道,“楚珂,你真惡心!”說完了我瞥了一眼他發白的臉就垂下眸子,餘光看到他的身體微不可聞的顫了下,垂在身側的另一只手一點一點的攥緊,青筋迸出,乍一瞅居然有點恐怖。
我忍不住譏諷的笑了笑,裝成這幅樣子給誰看?他從頭到尾想要的,不就是我的命嗎?孟宣說的對,我本來就不應該相信任何人的,如果一開始的時候我就沒有信楚珂,現在心髒也不會這麽疼了,真恨不得就他媽這麽死了算了!
楚珂突然收回手,直視着我的雙眼問,“你跟他……在一起了?”
知道他說的是鄭恒,看着他泛白的臉,我想也沒想的就脫口而出,“是!”
楚珂臉色有一瞬間的猙獰,就好像是在克制着什麽一樣,眼裏殺意迸現,過了好半天,他才垂下頭,淡淡的沖我說,“你走吧。”
我錯愕的看着他,就在剛剛,我真的以為楚珂會殺了我,實在是沒有想到他居然會放我走,我仰起腦袋,忍不住說,“我會替趙雅芝報仇的。”
楚珂看起來十分疲憊,“報仇盡管來找我,跟小妍沒有關系。”
我忍不住譏諷的笑了笑,到了現在這個時候,他還是要護着她,心裏說不出來是什麽滋味,索性轉過身體不再看他,沖着鄭恒的病房走去。
剛走沒兩步,就聽見牆被人踢的砰砰巨響的聲音,力氣大的好像樓道都在顫抖,我怔了一下,并沒有回頭,然後就聽到小護士不悅的說,“這裏是醫院,請保持安靜。”
接着就傳來楚珂發瘋一樣的吼聲,“給老子滾!”
我深呼了一口氣,仰了仰腦袋,把眼淚控了回去,然後才吸了吸鼻子,進了鄭恒的病房,結果一進門就看到鄭恒正躺在地上,掙紮着想要站起來。
心髒一跳,我連忙沖上去扶住他,“你怎麽樣?”想起來剛剛楚珂拽着我走鄭恒緊張的聲音,猜到他應該是擔心我受傷,所以急着要追出去,才摔在了地上。,
鄭恒像是松了口氣的樣子,緊緊的抓着我的手問,“你有沒有受傷?”
我搖了搖腦袋,把他扶到床上,忍不住罵道,“不要命了是嗎?”罵完了發現鄭恒也沒有還嘴,頓時覺得有點詫異,擡起腦袋一看,正好瞅見他正眯眼笑着看我。
我臉一紅,忍不住扭過腦袋,丢下一句,“我去找醫生。”然後就急匆匆的走了。
過了好一會兒,醫生才過來,鄭恒身上的傷口又裂開了,忙活了半天又包紮好,一聲不悅的警告,“再這麽折騰,傷永遠都好不了。”
我陪着笑把醫生送走,心裏雖然知道他是擔心我,還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,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啊?老大不小的人了,還這麽沖動。
鄭恒就像是感覺不到疼似的,拍了拍旁邊的床讓我坐下,然後才摸着下巴問我,“楚珂剛剛叫你出去,做什麽了?”
我扭過腦袋說沒什麽,他見我不想多說也就沒再問,反而是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,“你有沒有想過,這些事情,可能并不是楚珂所為?”
我皺了皺眉,順着鄭恒的話往下想了想,難道他話裏的意思是,阮清蓮之前都是在說謊,養蠱人其實并不是楚珂!?
想起剛剛楚珂痛苦的樣子,我心裏微微有些動搖,但還是嘴硬道,“除了他還能有誰,他現在巴不得要了我的命呢!”
鄭恒苦笑着搖了搖頭,并沒有再說什麽。
鄭恒傷的不輕,在醫院裏面養了半個月,才辦了出院手續,但是身體并沒有好利索,走路也慢悠悠的,醫生說暫時不能劇烈運動,沒事兒就不要出門了,還得在家養一兩個月才能徹底康複。
回了咖啡廳以後,鄭恒直奔書房,我知道他還是在懷疑阮清蓮的話,想要再次确認一下,誰知道要掏出袋子以後,鄭恒突然臉色就是一變,冷聲道,“糟糕,阮清蓮不見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