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中一動,繼續往下看,這蠱書上說,是第一任聖女的誕生解救了整個部落,她培育出了血蠱,才得以讓大日部落免受滅族之災。
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,我身體裏面的血蠱能抵抗住這種蠱蟲嗎?
那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,培育出血蠱以後,被奉為聖女,在部落人心目中,是跟大族長地位同等的人,也就是從那個少女開始,她的後代生下來的孩子全都是女孩,一代接一代,上一任聖女死亡後,就由她的後代接任聖女之位,但是從她以後,就再也沒有哪個聖女能夠培育出血蠱了。
我足足看了一個多小時,越看心裏越納悶,這書裏只是記載了關于死蟲的時間,卻并沒有說明是怎麽用血蠱解去那死蟲的死氣的。
這麽一想,我心裏就有點郁郁了,先不說這書上沒有寫怎麽解死氣,就我身上這血蠱,它都還沒有長成呢!想要醫治吳夫人那也是天方夜譚啊!
掃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死蟲,情不自禁的摸了摸手腕,不管了,先試試!
上次楚珂喝了我的血以後就沒事了,是不是我的血,用處很大?這麽想着,我就從抽屜裏面逃出來了一把水果刀,咬着牙沖着自己的胳膊使勁一劃,吸了口氣使勁按住,小心翼翼的打開裝死蟲透明瓶子的蓋子,趁着它還沒有爬上來的空兒,趕緊使勁往裏面擠血。
我眼都不敢眨的盯着瓶子裏面的死蟲,生怕錯過一丁點的變化,眼瞅着血滴順着瓶子快速的往下流,血蟲就像是很怕我的血一樣,也不敢再王上爬了,開始驚慌失措的東躲西藏。
我驚訝的瞪大雙眼,沒想到還真有用!手下不敢松懈,使勁按了按傷口周圍,擠出不少血,直接就滴在了死蟲的腦袋上,接着,它沾到血的地方,居然快速的融化着!
死蟲發出一道尖利而急促的叫聲,變被血融了個一幹二淨!我膛目結舌的看着這一幕,使勁按了按自己自己的傷口,疼的,沒做夢!居然真的死了?
既然我的血能殺死這只死蟲,是不是也能救吳夫人?這麽一想,我心裏就一陣激動,也不敢耽誤了,抓着瓶子就往外沖,“鄭恒,我有辦法了!”
鄭恒聽見我叫他就出來了,看到我手腕上的傷口時,也顧不上我剛剛叫他的是名字了,指着我疑惑的說,“你這是怎麽了?”
我擺了擺手說沒事,把手裏的玻璃瓶子扔給他,他接過去以後臉色就是一變,震驚的道,“這裏面的蟲子呢?”
“死了。”我說完以後,就拽着他往外走,想着趕緊先去醫院,吳夫人恐怕是撐不了多久了,路上的時候再跟他解釋吧。
鄭恒明顯還沒有從剛剛的驚訝裏回過神來,敲了敲我的腦袋,自言自語的說,“真讓唐笑宇給說中了,你還真是不簡單。”
我沖他得意的笑笑,“那是。”
鄭恒聽我說有了救吳夫人的辦法,也沒有耽誤,直接開着車就帶着我去了醫院,進了病房以後,吳老板沖過來就抓住鄭恒的手,悲切的說,“鄭大師,我,我老婆快不行了……”
我臉色一變,連忙湊近一看,發現吳夫人的氣息果然比剛剛微弱了不少,再這麽下去,恐怕真的要性命不保了!
路上的時候,我跟鄭恒說了我的想法,鄭恒雖然不确定到底管不管用,但也是支持我試一試,所以一路闖紅燈到了這兒,看來得抓緊時間了。
我想也沒想,抓起放在桌子上的水果刀,沖着自己剛剛不流血的手腕又劃了一下,可真是疼啊,倒抽一口涼氣,走到吳夫人身前,拔下她的氧氣管,然後捏開她的嘴,把冒着血的手腕放在她的嘴邊,喂了她好幾口,才把胳膊收了回來。
鄭恒瞟了我一眼,趕緊喊人給我包紮傷口。
消毒的時候,我疼的一個勁的抽氣,鄭恒在旁邊罵我瞎逞能。
包紮好了以後,我們也沒離開醫院,等着看我的血對吳夫人到底有沒有用。鄭恒走到床邊看了一眼,等他轉過腦袋後,我期待的看着他,他嘆了口氣,搖了搖頭,我的心就是一沉,難道我猜錯了,我的血對吳夫人并不管用?
那大日部落的第一任聖女到底是怎麽解決這些死蟲的呢?
心裏有點煩躁,使勁抓了抓頭發,在門口一個勁的轉來轉去,後來是鄭恒看不下去了,我把拎到旁邊坐着了,過了好一會兒,屋子裏面突然就傳來了吳老板欣喜的聲音,“醒了,她醒了!”
我跟鄭恒對視一眼,趕緊沖了進去,吳老板雙手有點發抖,正使勁抓着吳夫人的手,還把她扶起來,讓她倚着枕頭坐在了床上。
吳夫人臉色還是有一些白,抿了抿最疑惑的問,“我這是怎麽了?”
“沒事,別多想,醫生說你是最近太累了,所以就暈倒了。”吳老板給吳夫人倒了一杯水,遞給她說。
我跟鄭恒悄退了出去,既然吳夫人醒了,這兒暫時就用不着我們了,看來我的血對死蟲是真的有用,這種蠱蟲是大日部落流傳出來的,書上說自從那次部落差點滅亡以後,這種蠱蟲就再也沒有人敢動了,這次到底是誰呢?
我可沒忘記那一窩蠱蟲中最厲害的是還未露面的母蟲,像這種公蟲還有十幾個,如果培育出這種蟲子的人真的想要對付我們的話,我們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!
路上的時候,我跟鄭恒說了這種蠱蟲的厲害,他可能是跟我想到一起去了,臉色也有些難看,眯着眼像是沉思着什麽,并不出聲。
下意識的看了看病房裏面,吳老板跟他老婆有說有笑的,不知道在說什麽。這蟲子真的是吳老板死去的情人和孩子培育出來的嗎?難道她們跟大日部落也有關系?
使勁攥了攥拳頭,或許,我可以通過她弄清楚我外婆的身份。
那楚老呢?在這裏又是扮演的一個什麽樣的角色?而我外婆書裏寫到的小心楚家,說的到底是不是他?那皺巴巴的一頁,我好像能感覺到外婆在寫下這幾個字時候的沉重心情,也許那并不是水漬,而是外婆在寫這幾個字的時候哭了,弄濕了這一頁。
擡起腦袋,發現鄭恒正若有所思的看着我,我連忙湊過去問他,“你看什麽呢?”
鄭恒沖我眯眼一笑,“你有沒有想過,或許你外婆也是那個部落的人?”
怎麽可能沒想過!我忍不住低下腦袋,我甚至還在想,外婆可能就是那個部落的聖女,不然身上怎麽會有這些東西,但也就只是想想罷了,我比誰都明白,我外婆就是一個普通人,而且那是個隐世的部落,對部落那麽重要的聖女,怎麽可能會淪落到外面來呢?
我笑着搖了搖腦袋,問他,“你對楚家的楚老了解嗎?”鄭恒知道的事情比較多,或許可以從他嘴裏套出點東西來。
鄭恒聞言摸了摸下巴,半晌後才沖我說,“你是說楚珂的本家,楚家的那個楚老?”見我點了點頭,他垂眸繼續道,“楚家是個風水世家,在我們這行十分有名氣,但是現在的當家人楚老……當今世上見過他的人不超過二十個。”
我驚訝的看着他,不超過二十個,居然這麽神秘?
鄭恒往上推了推眼鏡,拍了拍我的腦袋笑道,“我也是聽人說的,楚老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,就連楚家的人都說不出他今天到底多大歲數了,傳言說,楚老心善,是得到了仙人的眷顧,所以長生不死,在這個世界上,已經算是個半仙了。”
還有這種事兒?!我震驚的半天都沒說出來一句話,怎麽跟鞏辰說的不一樣,他不是說楚老不是什麽好人嗎?
“難不成有幾千年了?”我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,吃驚的問鄭恒。難不成是成精了?哪有人能活那麽多歲的!
他揚了揚眉笑道,“哪有那麽多?不過是傳的稀奇罷了,不過兩百歲是有了。”
我愣愣的點了點腦袋,活了兩百多歲的怪物,我外婆就算現在活着都沒有一百歲,怎麽可能跟他是故人?難道是我猜錯了,外婆指的楚家人并不是他?
鄭恒看着我愣愣的樣子,不禁莞爾,敲了敲我的腦門說,“怎麽想起來問他了?”
我只跟鄭恒說了我外婆手裏有本蠱書和我身體裏面蟲子的事兒,這件事并沒有告訴他,現在我的仇人到底是誰,我心裏暫時也沒有底,所以想着還是先不要告訴他的好。
而就在這個時候,吳老板的突然就響了,我頓時一個激靈,下意識的看了看鄭恒,吳老板的已經被控制了,能夠打通他的人,現在就只有那個孩子了!
果不其然,鄭恒的臉色也是十分的難看,直接就推開門大步邁了進去。
病房裏,吳老板正慘白着一張臉,不知所措的握着。
上次,它打電話來是說吳夫人會死的事情,那這次呢,它是不是已經知道吳夫人醒了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