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走到柳如茵身邊,蹲下身子,很認真的說道。經過柳如茵的幾次嘗試,我看清楚了,在程揚的腳踝上張貼着一張黃色的符篆,應該是只要把那張黃色的符篆撕下來,程揚的身體就會放下來了。而那張符篆也已經從程揚的腳踝上翹起邊來。
“燕小北!我是不會求你的!想看我的笑話嗎?做夢!”柳如茵冷冷的看着我。
她做了幾個深呼吸,雙手撐地,起了好幾次都沒有起來,我伸手想要把她扶起來,她一伸手把我的手打開,一咬牙自己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。
“程揚!你放心,我說過我就是魂飛魄散也要挽救你!”
柳如茵說完,把嘴湊到程揚的嘴上,臉上浮現出一抹開心的笑容。
柳如茵做完這一切,再次跳了起來,這一次她雙手雙腳都箍在程揚的身上,一種燒焦的肉味彌漫在整個房間裏。
“啪啪啪!”的聲音不絕于耳,柳如茵死死抱着程揚的身體,就是不松手。
我都不忍心看下去了,低下頭,眼淚下來了,我沒有想到柳如茵會這麽做。
“哈哈哈!來呀!你就只有這麽大的力量嗎?有本事你來的再猛烈一些啊?陸照軒,我就是魂飛魄散也不會放過你的!”柳如茵仰天大笑,努力向上一竄。
張開嘴巴叼住了程揚腳踝上張貼的那張黃色符篆,在她咬住那張符篆的瞬間,在符篆的表面上突然發出一道道閃電,伴随着一聲聲炸雷響起,柳如茵的腮瞬間就被炸穿了。
柳如茵死死的咬住那張符篆就是不松口,一顆顆潔白的牙齒從空中掉落,柳如茵大叫一聲,使勁一甩頭,符篆居然就這麽被她撕下來了,她低頭對着地上程揚的頭顱笑了笑,身體重重向地面摔落。
而這時候,程揚的身體也向地面墜落,看來把他懸空倒挂金鐘的,就只是那一張符篆而已。我一伸手就抱住程揚,但是柳如茵我卻沒辦法顧及了。
柳如茵眼看就要栽倒在地板上了,突然從斜刺裏殺出一人,在柳如茵即将接觸地面的一瞬間,把柳如茵給接住了。
我這才長出一口氣,一直緊張的心總算是放下來。我把程揚的身體平躺着放在地上,然後把他的頭拿過來,給他擺正,可他的頭跟身體根本就連接不到一塊兒去,這怎麽跟侯建國的不一樣呢?
我擡頭看了一眼柳如茵,她現在面目全非,秦奮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裏,眼淚就跟斷線的珍珠一樣,啪嗒啪嗒的掉落,秦奮的手顫抖着,不敢觸碰柳如茵焦糊的身體。
我這才反應過來,這具身體原本是屬于烏蘭的,現在被柳如茵搞成這個樣子,真是造孽!秦奮現在的狀态肯定沒辦法給我什麽有效地幫助了,怎麽辦?剛才程揚說把他的頭跟身體縫合在一起,可怎麽縫合呢?
我看着躺在地上依然屍首分離的程揚,束手無策,我甚至可以隐約的感覺到,他的生命正在逐漸遠去。
“燕小北!我本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求你。”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,突然柳如茵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。
我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,緩慢的從我身邊走過,随後蹲在地上,伸手觸摸着程揚的臉頰,只可惜,她的手沒辦法感知程揚的身體。
“柳如茵!你還沒死?”我有些驚訝地說道。
“你很盼着我死,對不對?”柳如茵擡起頭,突然笑靥如花。
“不!是我說錯話了。對不起!我需要怎麽做才能幫到你跟程揚?”我急忙給柳如茵道歉。
“不必道歉!我現在只是一個靈魂體而已,力量有限,你趕緊去找針線,然後把程揚的頭顱跟他的身體縫合到一起。剛才在我将要再次死去的瞬間,突然有些明悟,都是我的嫉妒,害了程揚。”
柳如茵突然如同變了一個人,變成現在這個樣子,讓我一時間有些适應不過來,總感覺不那麽真實。
“可惡的女人!你把烏蘭害死了,納命來!”
這時候,我們好像忽略了一個人的存在,那就是一直在旁邊抱着烏蘭焦糊的身體的秦奮。
伴随着他的話音,一陣勁風從我背後沖過來,我一閃身,秦奮手裏的哭喪棒狠狠地打在柳如茵的身上。
柳如茵微微一笑,這哭喪棒居然穿過了柳如茵的身體,卻并沒有對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,秦奮卻殺紅了眼,根本就不管自己的哭喪棒會不會傷害到柳如茵,只顧一棒緊似一棒的沖殺,柳如茵最後索性不去管他,任由秦奮打來打去的。
很快秦奮打累了,一屁股坐在地上,大口喘着粗氣。
他扭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烏蘭的身體,随後,手腳并用的爬到烏蘭身體的旁邊,放聲大哭:蘭兒,都是我沒用,沒辦法給你報仇,對不起!我知道錯了,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?我不做警察了,也不做神探了,我突然發覺這所有的一切,都不如你活生生的在我身邊重要。
看到秦奮痛苦的樣子,我忍不住嘆了一口氣,就沒有動。
“燕小北!還愣着幹嘛,趕快去拿針線,從右數第二個房間的梳妝臺上就有。”
柳如茵見我只顧着秦奮,開口催促道。
我這才想起來,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沒有去做,一拍腦袋轉身向門口走去,在我快要出門的時候,突然我想起一件事情來。
我回過頭問柳如茵,有沒有辦法讓烏蘭好起來,我把自己的猜測跟她說了一遍,我告訴她我猜她跟烏蘭肯定有什麽暗箱交易。
柳如茵聽完我的話,突然手捂嘴笑了起來,第一次看到柳如茵如此真實的笑,其實她真的很美。
“燕小北!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的多,我的确是跟烏蘭妹妹有交易,所以這裏你就不必擔心了,快去做你的事情吧!”
這是在出現程揚的問題後,柳如茵第一次這麽心平氣和的跟我說話,我沒想到等這一天居然等了将近一年的時間。#####