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47 章 鬼滅之刃

鬼滅之刃

他的靈力在被吞噬,細碎的裂痕浮現在刀刃上,又随着禦守的破碎而修複,有今劍的前車之鑒,宗三帶了一串禦守,可他知道,禦守總有用完的時候,這不是重鍛,眼前這個鬼東西想要吃掉他。

一刀将手臂割碎,深埋在身體的碎肉依舊在啃食宗三,它們利用宗三靈力修複,然後分裂成長,變成新的肉臂。

痛痛痛、真的好痛,宗三甚至能聽到它們咀嚼自己的聲音,他扛不住的,他會死。

被咬掉的部位長回,被擊碎的部位複原,每時每刻在碎刃和修複之間重複,宗三的意識開始模糊,滔天的大雨澆透了他的衣物,腳下的泥土早已血紅一片,分不清究竟是誰的血肉。

鬼舞辻無慘饒有興趣看着宗三,這個稀血是不同的,他看見了!他都看了了!那超強的複原能力,不就是鬼的特點?這一刻,無慘的心裏止不住的興奮,能夠讓自己不再畏懼陽光的青色彼岸花是不是和對方有關系?而這個男人的确不懼怕陽光還有着超脫常人的實力。

“哈哈哈——”無慘張狂的大笑,追尋百年的目标就在眼前,他絕對要吃掉這個男人,眼前仿佛浮現出美好的未來,無慘細細品味着對方的血肉,他不着急,沒有人可以逃脫。

“哇”

嬰兒的啼哭聲傳到雨幕中,宗三的意識突然被敲醒,他不能就這樣倒下,詩還需要保護,如果自己輸了,詩會死的,這個東西絕對不會放過詩和孩子,他不能将生的希望放在對方根本沒有的憐憫身上。

“吃!吃!吃!你尼瑪!!!”本體被宗三甩飛,他怒吼着撲向無慘,更多的肉臂将宗三貫穿,可這絲毫沒有阻擋他的腳步。

宗三撲到了無慘身上,“咔嚓”他擰斷了無慘脖子,狠狠地咬了下去,大塊的血肉被他咬掉,宗三整塊吞了下去,身體也是一樣,靈力開始運轉,既然這麽喜歡我的身體就別走了,原本卡在肉中的利齒消融成血水,修補着宗三殘破的身軀。

一口、兩口、三口……血腥氣充斥着宗三的口腔,咽下的血肉像是一團團火焰,從喉嚨到胃部不斷的灼燒,然而他沒有停止,吃掉它,吃掉它,只要吃掉它詩就能活下來。

“你做了什麽?”鬼舞辻無慘伸出觸手拉扯宗三,他的血液在流失,但他控制不了。

這是不可能的!鬼舞辻無慘瘋狂攻擊宗三,他是鬼王,萬鬼之源,得到他的血肉必定變成鬼,而後聽他差遣,可現在呢?他的血肉在消失,對方能吞噬他。

該死,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的鬼舞辻無慘慌了,殺了他!必須殺了他!可宗三猶如水蛭死死的抱住無慘,無慘的血肉變出利齒吞噬他,又很快被宗三吞噬回去,兩人就像連嬰體般不分你我。

在這種無解的打法下,鬼舞辻無慘退卻了,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,能從平安京時代過到戰國時代還沒被發現的鬼王,深谙茍一茍活更久的道理。

他悄悄的将身體分裂來,碎掉的肉塊各奔東西,等宗三發覺時,鬼舞辻無慘已經逃走了。

雨還在下,火辣辣的感覺在胃裏翻湧,詩、詩,宗三強撐着身體向屋內走去,雨水倒灌到房間中,打鬥裏房屋已經坍塌,詩抱着剛剛出生的嬰兒,躲避在殘留的屋檐下。

“姐姐?”詩虛弱的喊着宗三,對方滿身血污,模樣恐怖,可詩沒有後退,她知道是宗三保護了她,不管宗三變成什麽樣子,都是她和緣一的姐姐。

“你怎麽樣?”宗三用雨水摸下臉上的鮮血,勾出一抹微笑,他不想讓詩擔心。

“我沒事。”詩忽略了身體上的不适,她認為和宗三相比,她的疼痛不值一提。

兩人隔着雨水相望,詩擡起雙臂:“要抱抱她麽?”

雙臂之間是一個幼小的嬰兒,或許是雨天出生的原因,皮膚異常白皙,還沒有睜眼,不哭不鬧的躺在襁褓中,嫩粉色的小嘴巴一動一動的像是要喝奶。

“我……”宗三拘謹的掃視自己,雨水将身上的髒污沖掉,可破損的衣服不會複原,他實在太狼狽了。

“沒關系的。”詩鼓勵道:“您是這孩子的親人,沒有什麽可嫌棄的。”

得到詩的允許,宗三将嬰兒抱在懷裏,小小的生命體激起他心裏莫名的漣漪,兩人在一起避雨,詩在生下孩子後,疲憊的陷入沉睡,宗三沒有打擾她,小心翼翼的守着,用幹淨的被褥包住孩子和詩,防止她們着涼。

突然,就在宗三聽到緣一的腳步聲時,一陣白光閃過,宗三和他懷裏抱着的嬰兒一同消失,終于把産婆扛回來的緣一,回到家時只見到了生産過後的詩和倒塌的房屋。

——

2333本丸的時空轉換器旁,一衆刀劍正神情嚴肅的圍成一圈,番薯對着轉換器進行修行反向召回。

兩個小時前,宗三左文字的刀賬突然出現裂痕,明白這件事代表意義的番薯緊急聯系時政,定位宗三所在時空,通知本丸宗三修行失敗,修複室空出位置,争取讓回來的宗三第一時間得到救治。

番薯不明白為什麽修行會遇到危險,不過現在不是讨論的時候,她啓動契約,開始召喚,粗心大意的番薯沒有發現,宗三的修行進度突然猛增變成成功,刀賬也恢複了正常。

白光亮起,一個人影從轉換器前浮現,察覺到什麽的刀劍一陣騷動,髭切戒備的盯着那個人影,手中的本體被拔出兩寸。

恐怖的血腥氣令刀劍膽寒,擁有鬼怪異聞的刀劍緊握本體,而其他刀劍也一臉警惕。

光影消散,上一秒還在淋雨的宗三下一秒出現在了本丸中,毫無防備的宗三暴露在陽光中,一股巨大的疼痛席卷全身。

“痛痛痛——”宗三慘叫着躲避,可庭院中根本沒有能躲藏的地方。

“宗三?”番薯顫抖着開口,對方的樣子實在凄慘,給人的感覺也很怪異,如果不是靈力感應,她都不敢确定宗三的身份。

“主公,請後退。”青江将番薯拉到身後,滿院的刀劍靜靜看着宗三在地上翻滾,宗三給刃的感覺太差了,簡直比時間溯行軍還要讨厭。

只有身為哥哥的江雪上前,将身上的僧衣蓋在了宗三身上,小心的将對方抱在懷裏,輕聲說:“宗三,你已經安全了。”

慢慢的宗三的聲音變得微弱,一股烤焦的氣味從他身上傳來,最後一枚禦守碎裂,那種怪異的感覺終于消失。

感受到令人心安的氣息,經歷一場激戰又被陽光暴曬的宗三終于忍耐不住,暈了過去,從始至終懷中的嬰兒都被他保護的很好。

周圍陷入一片死寂,今劍的吼聲驚醒了衆刃。

“我艹,幹什麽呢?還不趕緊擡修複室去?!”

不管宗三變成什麽樣,終究是本丸的一員,問題刀劍又不止他一個,番薯從後方沖出來,掏出一沓修複符拍在了宗三身上。

一行刀劍能讓路的讓路,能幫忙的幫忙,不怪大家反應慢,宗三之前的情況實在太不對勁,有的刃還以為召喚出來個時間溯行軍,要不是樣子不對,早就提刀上了。

至于宗三帶回來的嬰兒,番薯面部扭曲,怎麽回事?修行怎麽還往回帶東西?這踏馬歷史線不會崩了吧?意識到事情棘手的番薯暫時隐瞞住嬰兒的存在,給時政打電話,請求着重觀摩宗三修行的時空,表面上提醒時政尋找影響刀劍修行的根源,實際上她想知道那段歷史到底崩沒崩。

修複室裏,宗三的身體已經恢複,殘破的衣物顯示出他經歷過一場大戰,本體的修複不代表衣物也會修複,和番薯道謝後,江雪把宗三抱回了左文字的部屋。

小夜去廚房拿食物,争取讓宗三醒來就能吃到,被留下的江雪掏出宗三的常服,打算給宗三換上。

在将宗三的衣服脫下後,江雪揉了揉眼睛,然後用手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。

疼…沒做夢,再次瞅了宗三兩眼,江雪将對方的身體用被子蓋上,随後站起身來,僵硬的走出部屋。

拉上拉門,他深吸一口氣,發揮自己最大的機動值,向天守閣狂奔。

“嘩啦!”江雪氣喘籲籲的拉開天守閣的拉門。

“是宗三醒了麽?”第一回見到江雪這麽失禮,番薯有些驚訝。

江雪搖頭,抗起番薯就跑,飛奔回部屋,一路引起刀劍們詫異的目光。

“肚子!我的肚子!”被扛着的番薯,肚皮卡在江雪肩上,胃部一陣翻湧,然而她馬上就不會再考慮肚子的事了。

左文字部屋內,番薯呆滞的看着眼前的宗三,再三确認自己沒看錯後,望向了蹲在角落裏的江雪。

“番薯大人,請幫宗三換下衣服。”江雪失神的說出這句話,晃晃悠悠的離開左文字部屋,徒留下一臉懷疑人生的番薯。

不久後番薯走出部屋,和江雪齊齊坐在門口的走廊上,這一刻,一人一刃的表情神奇的同步了。

“我剛剛沒看錯吧……”過了許久,番薯弱弱的問道,那柔軟的觸感絕對不是假的,所以……宗三是女的?

“啊……”江雪表情空白。

“宗三,原來是女的麽?”番薯不抱希望的詢問。

“啊……”江雪的表情繼續空白。

“……江雪你能不能有點反應?”

“啊……”回答番薯的依舊是這個字。

完了,番薯捂臉,江雪是不是要壞掉了?回想起宗三回到本丸發生的一切,番薯腦洞大開,如果宗三是女孩子,而她又那麽在乎那個嬰兒,還能帶到本丸來,那個孩子該不會是宗三的孩子啊?

越想越覺得有理的番薯提出自己的猜想:“江雪,那個孩子會不會就是宗三生的呀?”

誰?誰生的?剛遭受過暴擊的江雪再次收到了相當炸裂的消息,宗三給誰生的孩子?

無形的怒氣從江雪身後具現出來,番薯緊張的向旁邊挪動,我該不會說錯話了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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