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35 章 共合作

共合作

在褚懷義的安排的住處,青青獨自在房間裏擦拭着破天劍,劍身泛着寒意,青青看着反照自己的臉,不自覺露出笑意。

四月初的天,也正适合放風筝,青青望着天上出現的風筝入了迷。

鳶時走來,正巧見青青擡頭忘風筝,青青頭也沒回,繼續望着風筝道:“傷還沒好,你不好生休息,找我做什麽?”

鳶時撓撓頭,他的假發在極樂館的暗室沒拿,這是青青新給他準備的,還有些不太适應。

“太無聊了,就想找青青說說話。”見青青的眼神一直不在自己身上,鳶時也擡頭望天,問道:“青青喜歡?”

青青莞爾,随後重重的嗯了一聲。

鳶時傻笑,看着青青道:“青青想放風筝嗎?”

青青微微轉頭看了一眼鳶時,笑的不懷好意:“怎麽?你要給我買?”

鳶時連忙擺手搖頭:“我沒有錢……但是我會做風筝,小時候我師父給我做過很多玩具把戲,我也會。”

青青不說話,繼續瞧着鳶時,鳶時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,微微轉過身去,也擡頭看天上的風筝。

“青青喜歡什麽樣子的?”

“諾——就那個黑白棋盤的。”

鳶時順着青青指着的方向看去,天上風筝五顏六色各有不同,也确實飛着一個黑白棋盤的風筝。

“那我給你做一個吧?”

青青卻搖頭:“算了,在別人的地盤,還要找做風筝的材料,太麻煩,我過過眼瘾就好,我累了,你也快回去休息吧。”

說完,青青轉身回到自己房間重重的關上門,把鳶時擋在外面。

鳶時擡手想敲,但又想青青救了自己之後一直沒有休息好,便作罷了,轉身回去自己的房間。

——————

夜幕降臨,郊外某處。

宋文瑾躲了幾日,覺得時機成熟,于是看着還在昏迷的褚念心,凝聚內力,擡手便給了自己一掌。下一刻,鮮血從口中噴湧而出。

“公子!”白澤和白鷹大驚,卻不想宋文瑾擡手制止了他們。

“不必擔心,我有分寸。”

說完,宋文瑾擦了擦嘴角的血。

命人把褚念心劫來以後,便一直讓她昏迷着,饒是清醒,也是讓她蒙着眼睛,綁着手腳。

繼續拖下去不是辦法,索性今日,他要以《九玄錄》而餌,從鬼面人手中“救出”褚念心。奈何鬼面人武藝高強,奪走了秘籍,再次“重傷”宋文瑾,但幸好宋文瑾不辱使命,就回了盟主千金。

說罷,又瞧了瞧縮瑟在褚念心身旁的觀棋,觀棋察覺到宋文瑾在看她,整個人抖得像個篩子。

宋文瑾道:“你不必害怕,替我去給褚盟主送個信。”

說罷,宋文瑾朝着觀棋遞過去一封信,觀棋不敢拒絕,白着小臉顫抖着雙手接過。

待觀棋離開後,白澤道:“讓屬下去跟着她吧。”

宋文瑾搖搖頭:“我身邊可信之人只有你們兩個,不重要的人和事,就不必你們浪費時間去處理。”

觀棋是宋文瑾在英雄城買的丫鬟去伺候馮女俠的,可就算是自己買來的下人,宋文瑾也不信任。

“公子是讓盟主來接褚小姐嗎?”

宋文瑾緩緩道:“不!我是告訴他,人我救下來了,但是秘籍被鬼面人搶去了。”

白澤白鷹大驚:“公子,若是叫鬼面人知道,你将矛頭引向天域宮,怕是不會放過我們,助您一事怕也無望了。”

宋文瑾聽此話冷哼一聲:“說好了要助我,但是這麽久了,天域宮還不派人來聯絡我。褚懷義趁機搞出個冒牌貨來,害得我要自己重新想辦法接近他。在此天域宮幹了什麽?怕是就等着我和褚懷義起了矛盾,好從中得利,奪了《九玄錄》去吧。”

白澤白鷹二人不說話,宋文瑾說的不錯,他們與虎謀皮,天域宮并沒怎麽處理,每一方都不過是在相互利用罷了。

“那咱們現在去哪兒?”

宋文瑾想起不久前有一撥人找上自己,說是他母親的師妹,還拿出了一份信物。還信誓旦旦的說,在英雄城內,只有那人才能護他。

宋文瑾隔着衣服捏了捏懷中的東西,思索一番,還是覺得喬裝去找那個神秘人。

“去極樂館,找我母親的師妹。”

——————

身為江湖人,白澤白鷹的見識比鳶時的多多了,他們二人身處極樂館,不會像鳶時那般不自在,不過是也不會沉浸享受,而是站在宋文瑾身後,目光如炬,警惕萬分的看着周圍。

宋文瑾落座,悠閑地為自己倒茶,而在幔帳之後,有一個紫色身影緩緩朝着這邊而來。

人影未見,話音先到。

“瞧瞧這風度翩翩的少年郎,與我那師姐長得還真像。”

妩媚撩起簾子走了出來,款款坐在宋文瑾對面,白澤和白鷹的目光立刻警惕的看着她。

宋文瑾擡眼看了一眼妩媚,确定眼前之人之前從未見過,于是開口道:“不知閣下是誰?”

妩媚把玩着耳畔的一縷秀發,随後攤開手舞了舞:“不是說了嗎?我是你母親的五師妹,也是這極樂館的館主。你可以叫我五姨。”

宋文瑾冷笑一聲道:“我玉鼎門乃名門正派,我母親雖是個無門無派的游俠劍客,卻也是個光明端莊之人,豈會與你這個粗鄙放蕩之人是師姐妹。”

聽到宋文瑾用粗鄙放蕩來形容自己,妩媚眼中閃過一絲不悅,但很快消散,随後大笑起來。

“光明端莊——哈哈哈——”

聽到妩媚如此嘲諷自己的母親,宋文瑾立刻拍案起身,白澤白鷹也拔劍相向。

但是劍還沒有完全出竅,就見妩媚擡手,順勢帶來一股強勁的掌風,硬生生将兩把劍重新按了回去。

妩媚恢複了冷冽的臉色:“你母親嫁人後,便不喜與之前的同門來往,只管負責門內事務,江湖之事從不過問,三年一屆的比武大會你母親也不愛參加,我也向來不愛湊這個熱鬧,所以你沒見過我,沒聽你母親提過我也很正常。但我給你的信物确實真的,否則你也不會來。”

說罷,宋文瑾想起了懷裏的東西,那是一支有殘缺的拙劣發釵。

“那支釵是你母親的師妹,我師姐的遺物,你父母大婚時我去觀禮,你母親将其一分為二共同保管。”

宋文瑾好奇:“這支釵很重要嗎?它的主人是誰?”

是她那被蒼淵所殺,短命師姐問心的東西,在問心死亡現場,問絲見到的,算是一項證物。說不定将來能起到些什麽作用。

但是妩媚看了一眼宋文瑾,莞爾一笑,并未回答。

“現在能認下我的身份?我與你說話,你的屬下卻對我刀劍相向,如此無禮,當真需要好生管教一番。”

見妩媚沒有生氣,而剛才輕松對付白澤白鷹二人,現在宋文瑾自傷一番,更不可能是妩媚的對手,只能伏低做小,拱手道歉,最後再重新坐下談話。

“都退下吧,我要與我的外甥好好聊聊。”

見妩媚屏退衆人,宋文瑾也揮手示意白澤白鷹二人退下。屋內只剩二人,妩媚重新把視線看向宋文瑾,她單刀直入。

“玉鼎門被滅,這麽多天了,你為什麽前幾日才到英雄城求助武林盟主?”

宋文瑾目光如炬看着妩媚,并不回答她的問題,而妩媚不依不饒繼續追問。

“宗門被滅,雙親被殺,你孤身一人,就算有兩個下屬,如此力量也是報仇無望。”

妩媚一邊說,一邊緩緩起身,繼續說着她的猜測:“武林盟主乃是江湖之主,沒有比求助于他更好的選擇了。”

妩媚突然湊近宋文瑾耳畔,語氣有些激昂:“你為什麽沒有立刻求助他?莫非——”

妩媚的猜測戛然而止,而宋文瑾雙拳已經緊握,怒意正在翻湧。

妩媚笑的更歡了,但是笑容過後,面容又是冷冽。

她笑,是因為宋文瑾的反應告訴她,自己的猜測是對的。

蒼淵殺了褚懷義,成為褚懷義。

而後殺了四師姐問心,順利娶了歸一派千金。

《九玄錄》現世,被玉鼎門所得,于是玉鼎門被滅,三師姐問絲死。

前幾日問月無意提起問心,讓褚懷義以為她在要挾他,于是問月被殺。

如果她再不有所反擊,那麽下一個死的就是她問君,這世上再也沒人拿出褚懷義的把柄。

妩媚站在宋文瑾跟前,俯身看着他,表情格外嚴肅。

“好外甥,你不敢找褚懷義那個武林盟主,是因為——他就是滅玉鼎門全宗的兇手。對嗎?”

提起慘死的全宗,宋文瑾脖子處的青筋暴起,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。

雖然妩媚只是猜測,但宋文瑾覺得,她能先褚懷義一步找到自己,可見她在英雄城也有些能耐,又是自己母親的師妹,有這層關系,便是能助自己之人。那麽到了這一步,已經沒有什麽好隐瞞的。

于是他果斷開口:“沒錯,是褚懷義這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,為了搶奪《九玄錄》,滅了玉鼎門,殘害我雙親,是我親眼所見。”

“既然如此,我便助你報仇。”妩媚将手搭在了宋文瑾肩膀上:“正好褚念心就在你手裏,是一顆可用的棋子。”

宋文瑾抓走褚念心就是打的這個主意,她不是喜歡自己嗎?那便可以利用她接近褚懷義,加入歸一派,借此探查褚懷義表裏不一的證據。

妩媚帶着宋文瑾來到安置褚念心的房間,看着陷入昏睡的褚念心,妩媚好心提醒:“你不長居英雄城,可能不了解,這褚小姐可不是什麽單純的小白兔,她接近你,我敢說百分之九十都是別有用心。”

“本就是仇人之女,若她真單純,對我而言不過是好控制些,裝單純,我也不介意與她虛與委蛇。”

妩媚轉身看他:“不愧是師姐的孩子,夠果斷,夠狠心。我如此助你,你如何報答我?”

宋文瑾自然清楚,于是立刻表示:“事成之後,我便将《九玄錄》複一份,交給五姨。”

雖然與天域宮有合作,答應把《九玄錄》給天域宮,但那不過是權宜之計。

宋文瑾本就打算利用天域宮對付歸一派,待利用完了鬼面人,再集結武林同道将其誅殺,屆時他定是武林盟主的不二人選。

天域宮到現在為止都藏頭露尾,實力不過如此,宋文瑾覺得也無須害怕。而那所謂的毒藥到現在為止也沒有發作,想來不過是唬人的把戲。

他便是綁了褚念心嫁禍天域宮又如何?天域宮被潑了髒水,到現在都沒反應,可見真的是不接觸江湖太久,已經不會反擊,但卻是是個很好的嫁禍對象就是了。

天域宮不顧與他的諾言,不出手在先,就別怪他引禍水東流。

妩媚聽後也掩嘴大笑:“那我就卻之不恭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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