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3 章 段子君上線第十二天

再之後的場景便是鳳七七與帝君在集市上看到的,鳳七七想,青蕪在看到花燈那一刻的笑容是絕對真實的,那是從心裏綻放的笑,才能那樣好看。

往生鏡上的折射出的光華漸漸暗下來,鳳七七輕輕嘆了一口氣問帝君,“帝君,你相信那個景容是因為皇位而屠了她滿門的嗎?他會是那種人嗎?”

帝君淡淡回答,“也許是,也許不是。”

鳳七七癟了癟嘴,“反正我是不相信。”

“為何?”

“嗯……直覺!”鳳七七粲然一笑,“我們女子的直覺很準的。”

帝君笑了笑,“人心難測,也許他們自己尚且不知自己想的是什麽,何況你我。”

鳳七七支着腮眉頭微皺,突然眼中一亮,“帝君,要不要我也去紮那個男的一下?看看他的就知道了嘛。”

帝君笑着搖搖頭,“有些事,即使是你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。”

鳳七七不解的看向帝君,帝君又道,“況且往生境一天只能看一次。”

“啊?帝君你怎麽不早說?早知道我就紮那個男的了。”

帝君緩緩站起身,看向天邊漸漸泛白的天空,回頭對鳳七七道:“小七,我們走吧。”

“走?走哪兒去?”

“天亮了,你不餓嗎?”

“餓!”

帝君與鳳七七尋了一處客棧住下,之後的幾日帝君一直陪着鳳七七在京都閑逛,吃吃喝喝,鳳七七一吃起來能把自己爹娘都給忘了,只有在吃飽了才會想起來後邊兒還跟着個帝君,這才屁颠屁颠跑回去跟帝君搭話。

鳳七七拿着串糖葫蘆問帝君,“帝君,你确定我們什麽事都不用做?”

帝君看着她,“除了陪你吃,我們還需要做什麽?”

她拿開嘴邊的糖葫蘆,“我們不用去觀察那小兩口了?”

“不用。”

鳳七七再問了一遍,“真的不用?”

帝君垂眸看了她一眼,肯定的道,“不用。”

“不用啊”鳳七七撅起小嘴,語氣中帶着些失落。

帝君輕笑了聲,“原來你有這嗜好?”

鳳七七停下嘴中的動作,愣了愣,半晌才反應過來帝君什麽意思,立馬就跳了腳,“明明是你引誘我的!”

“我引誘你什麽?”

鳳七七哼了一聲,“若不是帝君你帶頭,我這種良家女子怎麽會去做這麽偷窺的缺德之事。”

帝君就笑笑不說話,路過一賣面具的攤面時,他取下一面綴着美麗孔雀翎的面具覆到鳳七七的臉上說,“我們只需靜等幾日便可以離開了。”

鳳七七疑惑的看着帝君,“離開?去哪裏?”

“去下一個我們需要去的地方。”

鳳七七取下面具,埋下頭繼續舔着糖葫蘆外的糖衣,只輕輕哦了一聲。

帝君看着她,微微半眯了眼,“你不問我到底在做什麽嗎?”

鳳七七搖搖頭,“您可是仙界萬人敬仰的帝君,您做什麽事哪兒有我過問的道理,我只需要跟着帝君你,帝君需要我去幹啥缺德的事,我就任勞任怨的去幹。”

鳳七七歪着頭看向帝君,“但前提是……”

“什麽?”

鳳七七揚起頭笑起來,“你得給我吃的。”

帝君笑笑,“那我這幾日可有虧待于你?”

鳳七七眯着眼笑起來,“帝君最好啦。”

這幾日裏鳳七七同帝君過得甚是悠閑,然而在皇城深闱裏的景容過的卻并不怎麽輕松。

此時景容景容正在禦書房裏發怒,火氣沖天地将所有奏章都拂到了地上,“小小的邵陽兵變竟無一人願帶兵出征,我養這些庸才何用?!”

吼完,景容只覺胸中一悶,俯身劇烈地咳嗽起來。

一旁的王福趕緊跪下勸道,“陛下息怒,陛下息怒,一定要保住龍體啊。”

景容捂住胸口,一手扶住案椅咳嗽得越來越大聲,感覺胸腔裏似有火在燒,竟有些站立不住,王福又趕緊起身扶住他,忽的他只覺只覺喉間一緊,舌尖裏淌過一絲腥甜,一口瘀血便從他口中毫無預料的噴湧而出,濺到白底黑字的宣紙上,如墨染的紅梅。

景容彎身扶着案桌,看着自己噴出的鮮血無力,他慘然一笑,“我還是賭輸了”

景容失力的跌到回座椅上,緩緩閉上眼睛,挂着血跡的唇角卻始終上揚着,他想,這樣也好。

一旁的王福焦急的大喊,“來人吶,快來人,傳太醫……”

聲音尖利刺耳,景容只是疲憊地閉着眼,只覺得很累,很累,漸漸地聽不見外面的聲音……

青蕪趕到的時候,太醫還未離去,因景容特許她到乾清殿不用通報,青蕪便站在門外聽見景容聲音疲憊地問傅太醫:“朕是得了什麽病?”

傅太醫俯身如實回答,“陛下乃是中了毒。”

王福大驚,“陛下怎會中毒!傅太醫你可要瞧清楚了!”

“微臣所言千真萬确,陛下中的乃甘華草之毒,此草有異香可做香料,有助于入眠,但此草為至陰至寒之物,男子若長久嗅食會使陽氣衰弱。陛下少時曾跌入淨池落下了陰寒之症,此時體內又淤積了大量陰寒之毒,加之怒火攻心,所以才誘發毒素傷及心脈以至于咯血。”

“朕會怎樣?”景容聽了傅太醫的陳述,面色未有變化,語氣平靜的問他。

“陛下的陰寒之症本就甚難調養,是斷不能再接觸陰寒之物的,如今受甘華毒素所侵,恐怕,恐怕……”傅太醫不敢再說下去,只能深深低頭,唯恐激怒榻上之人。

景容閉上了眼,“朕還能活多久,朕要聽實話。”

傅太醫趕緊重重的磕頭,“老臣不敢妄加推測,還望陛下恕罪。”

景容微皺了眉,“說吧,朕不會怪罪于你。”

傅太醫額頭抵住冰涼的地面,聲音顫抖着說“多則半年,少則半月”。

景容緩緩勾起嘴角,面容蒼白,是在多久以前自己便料到了會有這麽一日,她終究還是恨着自己的。

門外的青蕪捂住胸口,心裏忽的一陣絞痛,空蕩蕩似少了什麽,讓人有些呼吸不過來。她深深地吸一口氣,握緊拳心轉身朝慈寧宮跑去。

此時的恭親王景灏正準備出宮,卻碰上了沖着他奔來的青蕪,青蕪看見他立即撥下發間鋒利的金簪俯身上前抵住景灏的頸喉,一旁的護衛立即拔劍,“請夫人自重。”

青蕪并不理會,手中的金簪仍是緊緊握在手中直抵景灏咽喉,景灏伸手示意侍衛退下,轉過眼來意味深長地看着青蕪,嘴角輕輕勾起,“夫人這是為何?”

青蕪狠狠地盯着景灏,“毒是你下的!”是肯定的語氣。

“夫人說什麽?我有些聽不明白。”

青蕪緊緊貼在景灏喉頭的金簪用了幾分力,鋒利的尖端陷入景灏皮膚,有鮮紅的血溢出,青蕪看着景垣,“少裝蒜!我房內的熏香都是內務府送來的,說只是助眠的香,助眠的香有那麽多卻偏偏送來甘華草,是何居心?!”

“什麽甘華草,與本王又有何關?”

青蕪幾乎咬牙切齒,“別以為我不知道掌管內務府的高大人是你岳父!”

景灏對頸間的疼痛滿不在乎,仍舊笑得雲淡風輕,“是我又如何?”

青蕪看着他竟還笑得出來,狠不得能将金簪全沒入他咽喉,“卑鄙!”

景灏笑着擡手将青蕪手中的利器緩緩移開,低頭看着青蕪,“我這不是如您所願嗎?宥寧小姐。”

他半眯着雙眼,眼底透着一抹玩味。

青蕪愣住。

良久,青蕪緩緩閉上眼,深深吸了一口氣,失力的垂下手,“你走吧。”

景灏看着此時面色痛苦的青蕪,俯下身靠近她耳邊,在她耳邊輕輕說,“若皇兄去了,阿寧可願來我身邊?”

青蕪猛然睜開眼,轉身欲将手中的金簪再次刺向他,卻被他一手握住,景灏笑容諷刺地看着青蕪,“夫人你到底是恨着皇兄,還是愛着他呢?”

說完他深深看了青蕪一眼,仰首大笑着松開青蕪,負手朝宮外走去。

青蕪靜靜站在原地,緊緊握住手中的金簪,金絲嵌入手心,鮮血将金絲染紅一滴一滴順着金簪滴落。

宮門外,林侍衛給景灏遞上娟錦俯身關切問道,“王爺沒事吧。”

景灏接過娟錦在頸間輕輕一抹,鮮血在白色的巾帕上落下一抹刺眼的紅,他蔑然地笑了笑,“沒事。”

林侍衛不解的問,“王爺是如何知道青鳶夫人是宥家遺女的呢?”

景灏輕聲一笑,“你以為我那皇兄當年為何自願請纓捉拿宥禛,不過是為了護她一人而已,父皇定亦是想用此考驗他,本以為他放走宥寧定會被父皇所責罰,卻不知為何父皇竟為何還會讓他統領三萬羽林衛,不然,憑他,憑什麽和我争!”

他将手中印血的娟錦緊緊攥在手心,“那青鳶夫人一再想要毒害于他,他卻還任其留在身邊,能讓他如此的,天下再無二人。”

說完他突然輕輕一笑,松開皺成了一團的娟錦,饒有興致的在手中把玩,看着錦娟上那一抹紅色,“不過,很快我那皇兄便會帶着他那份感人的癡情靜靜離開這個世界,什麽也帶不走。”

林侍衛看着景灏眼中透出的那份野心與戾氣,不覺微皺了眉,在這森森的皇宮吶,究竟埋葬了多少人的真情……

這日帝君沒帶鳳七七上街,獨自坐在屋頂上看着天邊也不知道在看什麽。

鳳七七也跳上屋頂,坐到帝君身邊,朝他望的地方看去,“帝君,你在看什麽呢?”

帝君指着泛白的天際,“你可看到那顆星星了?”

“星星?這大白天的哪兒有星星?”

但她細細的瞧了瞧帝君指的地方,還真看見了一顆光芒很微弱的星星,不仔細看是看不到的,“還真有星星啊。”

“那是太白星,若太白星出現在白天,象征着帝王衰微。”

說完他站起身來,“我們走吧。”

“去哪裏呀?”

“皇宮。”

—–今日小段子—–

鳳七七:我手機沒電了,又沒充電寶怎麽辦

常焱一把奪過她的手機,“我幫你充。”

說着便對着鳳七七的手機一個勁兒的抛媚眼

鳳七七不解:幹嘛呢你?

常焱繼續抛媚眼:人工充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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