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4 章 新年快樂

新年快樂

大一上學期的學業進入了尾聲,何歡意識到自己再不學習放假回家可能會很難交差。于是她開始了每天都在童曉曉的高壓中瘋狂補習,因為失戀欠下的學習債務實在是有些多了。

最終期末考試成績出來那天,何歡終于放下心來,慶幸自己回家應該能勉強應付過去,也算不辜負這場廢寝忘食的惡補。

塵埃落定後的空白,讓何歡意識到時間過得飛快,而她更好像是竹籃打水一場空。先是深陷戀愛,後來又沉溺于失戀。

對于自己學生這個身份,她也終于在這個學期的最後一周回到了原來的軌跡,開始和班上其他同學一一熟絡起來。其中就有趙陽,一個明顯有所圖謀的“纨绔子”,而此前何歡幾乎不認識他。

趙陽是何歡班上的同學,為人風趣幽默和班上的同學們都相處的很好。尤其是在女同學口中的他,十足的外貌與內在并存。

“趙陽知道你和江顏分手後,突然殷勤了不少。對此,你有什麽想法嗎?這位同學,我采訪你一下。”童曉曉出于為何歡考慮接受了趙陽的拜托,她希望何歡能重新開始。

“現在還想什麽想,不想了,還是好好學習,天天向上吧。”何歡随意敷衍着,停頓了一會兒,腦海裏有個笑容一閃而過。

“曉曉,你說我們以後會是同事嗎?這幾天一直忙着複習,現在猛的停下來,突然發現我一直都很依賴你,未來進入社會了沒有你,我該怎麽辦啊。”她看着洗完澡後的童曉曉,看她胡亂擦拭着烏黑的長發,不時有水滴飛濺到自己臉上,涼涼的。

“突然發什麽神經,你是習慣依賴我,又不是沒了我活不長。放心吧,相信自己,你就是懶,別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。好好學習,天天向上。你說的。”她甚至不想聽完何歡的牢騷,完全不想理會這段純屬吃飽撐着了的自怨自艾。

“曉曉,你下班啦?”這時候同寝室的劉揚和林玲吃完晚飯一起回來了,正巧看到何歡又在耍賴。

“童曉曉,你這個無情的女人…我…我跟你推心置腹,你怎麽跟我說這麽傷人的話?我傷心了,嗚嗚…”說着捂着臉,就要撲進童曉曉被子裏。童曉曉一個箭步過去,把何歡從床上拉了起來,然後做出防禦姿勢,守着床邊不讓她靠近。

“哈哈,你們這是在幹嘛呀?老鷹抓小雞?”劉揚笑着邊說邊比劃。

“剛剛在樓下碰到趙陽,他問你們要不要一起下樓吃去宵夜。”林玲跟在劉揚後面進來,只看了一眼兩人,說完就冷着臉進了衛生間。

“我們剛吃完,就不去了,你們誰跟他回個消息?”何歡趕忙拒絕并朝她眨了眨眼睛,童曉曉立即心領神會。

“是的,我們才吃完不餓,那我跟他回個消息。”童曉曉立刻給趙陽發去消息。

“OK,你可以上去睡了,別賴我這兒。”

“上去就上去,哼。”何歡說完,一個俯沖向童曉曉床上的假動作,吓了她一跳。

何歡這才得意的笑着,準備回上鋪睡覺,爬床梯時上到一半突然被童曉曉抓着褲腰拍打屁股說不認錯不許跑,沒辦法何歡只好抓緊扶手認錯求饒。一陣瘋鬧過後,四個人笑的前仰後合。

之後的兩天,沒有課的同學們開始陸續回家。期間趙陽有通過童曉曉嘗試約何歡出去吃飯,但都被她用各種理由拒絕了。直到她坐上了回家的列車,才向童曉曉發去消息。

“早上趁你打工出門,我收拾東西,現在已經在回家的路上啦!寶貝,不要太想我哦。”童曉曉對待工作很認真,幾乎不會看手機,何歡也是過了很久才收到了她的回複。

“靠,躲男人就算了,居然還躲我。小東西挺大膽子,回來看我怎麽收拾你!注意安全,回家報平安。”

“知道啦,愛你喲。”放下手機,何歡聽着歌,這趟車程給了她無處安放的心一個短暫惬意的歸屬感。

何歡是一個對待感情很認真的人,所以某一天,當她猛地發現`心疼`,真的是一種真實存在的疼,愛情也就是在那刻,在她心裏有了明确的樣子。而那些原以為的甜蜜治愈,誰又能想到不過是一時意亂情迷,對自己理智的碾壓。所以沒有了想法,自然就不會再有瘋狂。

關于趙陽,一個突然出現又并不了解的人,沒有想法,何歡很容易就能做到。她想着,時間能沖淡她心裏對江顏愛而不得的不甘,自然也能沖淡趙陽對自己那一時興起的喜歡。

回到家後的何歡面對父母的溺愛,久違的感受到了無事一身輕的快樂,安安心心的睡了好幾天。

童曉曉則是一直在不停歇打工,生怕哪天的停歇,會成為自己日後伸手都夠不到的最後一步。何歡懂她的不安,也知道自己不能幹涉什麽,至多只能讓她照顧好自己。曉曉有自己的驕傲,這一點在任何時候都不能也不會放下。

兩人在這個寒假裏各自精彩,但每天都會有聯系,哪怕只有短短幾個字。直到除夕夜一整天都沒有消息的兩人,倒計時的時候,何歡整點發過去消息。

“新的一年,希望你每天都開開心心!祝你早日當老板發大財,我給你當跟班兒!新年快樂!曉曉!!”過了幾秒鐘,手機才傳來曉曉的消息。

“新年快樂,歡歡。”何歡心裏隐約不安覺得哪裏不對,但考慮到她只有一個人,覺得不能讓她感到孤單。

就對她強行安慰打去了電話,最後終于在童曉曉的嫌棄與催促中兩人互道了晚安。

何歡躺在床上,黑暗的房間裏不時閃現出窗外絢麗的煙火,時暗時亮。過年期間的喜慶熱鬧震耳,但真實的快樂卻又冷冷清清。

有時候何歡心想,這麽冷寂又蕭條的冬日,确實需要這樣熱鬧的節日展現快樂。表面上不壓抑了,正好又過了這個陰郁的節點,可能人就真的快樂了吧。

父母對何歡熱烈的愛,已經在回家的第三天降了些許溫度。每天懶洋洋躺在床上的樣子,挨了媽媽不少罵,但她樂在其中。

之後的新年裏,從大年初一開始,何歡就需要每天一大早跟着父母一起走親戚,還要招待前來送禮的人更是應接不暇,這些都讓她很苦惱。難得出現不用早起的一天卻又被窗外的爆竹聲吵醒,想睡個好覺似乎比在學校還要艱難。

最後終于到了可以入校報道的日子,比原計劃返校時間還提前了兩天。這天何歡明顯感覺爸媽比平時看起來更高興,盡管他們誰都不肯承認。

何歡早上起床就和曉曉發了要返校的消息,卻一直沒有收到回複。原以為上午曉曉在睡覺,不由羨慕還是在學校睡得更好些,而直到下午依舊沒收到消息。何歡心裏開始越發不安,于是她上車坐下後就立刻給童曉曉打電話過去,才發現她已經關機了。

回到學校前,何歡原以為學校沒有多少人,可到了才發現很多同學其實早上就已經到了。與此同時,何歡在同學們的傳播下更是知道了很多有關童曉曉的消息,震驚之餘,她急的幾乎要哭了出來。

童偉泰,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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