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4 章 何歡的初戀

何歡的初戀

從小時候起,何歡就不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,就連大學專業也是跟着童曉曉選的,最主要其實是她知道這個職業,是王雪曾經的夢想。

冥冥之中何歡可能還在期待未來能再次相遇,童曉曉在何歡的唠叨下,也開始希望她能和王雪再度重相逢。

童曉曉的原話是,主要是想見見是個什麽樣的大美人這麽讓人難忘,叨叨個沒完。

然而何歡覺得離譜的是,自己還沒見到王雪,卻先談起了戀愛。

事情的起始是大學新生入住的那天,童曉曉居然睡過了頭沒趕上車要下午很晚才到。

何歡一路拖着行李箱,走在校園林蔭小路的邊上,突然行李箱的輪子卡在兩塊石板間隙裏。沒注意到輪子卡住了,甚至覺得是自己力氣小了,于是卯足了勁擡手一拽,只聽見“咔”的一聲,她報廢了一個輪子。

就這樣何歡拎着大包小包,同時半提半拉着這個大號跛了一只輪子的行李箱,在并不平整的石板路上汗流浃背。

江顏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了,并且同時出現的,還有他的一個突然出走到何歡腳邊,行李箱的其中一個小輪子。

大概是兩個人的尴尬就不是尴尬了吧,沉默兩秒兩人開始狂笑,這天兩人初相識,也因為這個小插曲讓兩個人都很快适應了陌生的環境。

至于童曉曉一直到了晚上快九點才到學校,看着去校門口迎接的她,熟練輕快的樣子,童曉曉開始疑惑。

“才多久沒見,你就已經像個快樂的往屆生了?”這一路,她只好向童曉曉坦白說起和江顏發生的事情,曉曉一聲感嘆。

“你死丫頭命挺好啊。”

新學期的體驗開始,江顏也很快融入了她和童曉曉的生活。随着時間的推移,何歡突然發現江顏身上好像總有某些讓她熟悉的感覺,明明是新朋友卻感覺久別重逢。

這也讓她很快就依賴于他的存在,甚至于這種依賴感也令她熟悉。

童曉曉認為她就是傻人有傻福,問兩人準備什麽時候官宣。

“人家說不定沒那意思,你可別瞎說,以後見面多尴尬啊。”

“那你覺得人江顏每天跟在咱倆身邊是幹嘛來着,我先聲明啊,我對他沒想法,也很清楚他對我可不像對你那樣。你別說你沒感覺到,我可不信哦。他看你那樣子,再過段時間眼睛要長你身上了。實在不行,你主動去…?!”童曉曉說着,就一臉壞笑看着她。

“童曉曉,你是不是閑的!都說了沒有的事!你是不是欠揍了你!”兩人打鬧成一團,何歡算是又糊弄過去了。

不是沒想過,但何歡是真不知道現在和江顏是個什麽情況,大家關系都挺好的,點破多尴尬。思來想去,還是決定不要挑破。

何歡沒交過男朋友,不清楚男生什麽樣子的行為是朋友界限,說暧昧确實也并不暧昧。

只是童曉曉說的感覺,她好像也能感受到。她想,可能感情的氛圍是眼神的相遇。江顏看着她的眼神,她無處躲避。而迎上他的目光,她的內心有着說不清的喜悅和貪戀。

之後又過了半個月的一個周五,童曉曉周六原本打工的店裏突然漏水整修,所以決定晚上要網吧熬夜追劇抛棄了她,任她怎麽拉扯童曉曉都無動于衷,決心大的讓何歡開始懷疑她是不是有個什麽地下情。

于是她考慮要不要也在邊上開個機一起包夜,這時突然江顏過來問兩人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。

“可是一會兒曉曉要去網吧,她說不跟我吃飯了要追劇,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電視瘾這麽大。”說完瞪了一眼正笑嘻嘻看着她的童曉曉。

“哎呦,這麽粘人呢,離了我一頓飯都吃不成啦,你們去呗,我又不下飯呢。最後幾集了,讓我追完早點回來陪你啊,來抱抱。”說着的同時,朝何歡伸手。

“好的,再見。回來記得洗頭洗澡,去網吧回來可臭死了。”她怼住童曉曉的頭,婉拒了一個擁抱。

“下一個問題,今晚吃什麽…?”

“…”集體沉默。

三人走到學校門口附近的小攤兒,童曉曉點了一個蛋炒飯,打包好了後跟兩人分手先走了。

何歡和江顏商量下決定一起去吃湘菜,卻在去的路上,被路邊燒烤攤傳來的香味攔截了。兩人相視一笑後,默契決定撸串。

吃飽後和江顏在護城河畔散步,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,看着月色下遠處平靜的水面發着呆。

“又一年過去了啊,江顏你幫我拿一下包包,我想去踩踩水…”說着她把帆布包順勢扔給了他,往河邊跑去,越靠近水邊的沙感覺越是柔軟。

跑到離水幾步遠的地方何歡脫了鞋,光腳踩在細沙上。一層層冰涼的水花帶着泥沙蓋過腳背,酥酥麻麻的一陣陣癢讓她不禁笑出了聲。

“江顏你要不要也過來踩踩水啊,好癢啊,哈哈哈哈”何歡擡頭看了看江顏,他的樣子有點奇怪,好像是在一臉複雜的看着她。月光下,何歡沒有看的很清楚。

“何歡,你喜歡我嗎?”他突如其來的一問。

“嗯??什麽?!”何歡一時間不免懷疑自己,是不是在童曉曉的念叨下,終于神志不清出現幻聽了。

“你沒聽錯…”江顏快步走向她,兩只手抓着她的肩膀一雙大眼直勾勾的盯着她。

何歡這才注意到,他滿臉通紅一直紅到耳根處,唯有眼神沒有一絲閃躲。

“你…你幹嘛問我呀…我…我…你這什麽問題…你都沒說你喜不喜歡我…怎麽就問我了…”何歡嘗試推開,但力量懸殊。她放棄掙紮,只好低着頭紅着臉,大約也像他一樣紅到耳根…

“何歡,第一次見那天,我就喜歡你,真的。那天你笑起來的樣子,說話的樣子,我想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。”江顏曲着膝彎着腰想盡量看着她的臉,手從肩膀來到了手肘處,力氣過大,她感覺有點疼。

何歡知道他急切的想知道答案,可面對這樣突如其來的表白,她一時難以思考。但不得不承認的是,她是喜歡江顏的。

“為什麽今天突然…這麽突然跟我說…?”何歡還是不敢相信這突如其來的愛情,難道每個人都是這樣毫無征兆的墜入愛河?再說這表白方式是不是有點怪?

“其實我很早就想跟你說,又怕太快了吓着你,但喜歡你的感覺每天都在增加,我不想再等了。所以昨天我去找童曉曉讓她今天盡量不約你,給我點時間跟你表白。”

“曉曉今天是被你支開的!”

何歡震驚了,因為她意識到自己回去會面對的,将是怎樣一個八卦的小女孩。

“是,但是現在她不重要,何歡你可不可以先告訴我,你…怎麽想的?我喜歡你,你喜歡我嗎?做我女朋友好嗎?”

“所以…何歡??”見她遲遲沒有反應,他又一次小心翼翼的詢問。

“我…喜歡…”

“江顏,我喜歡你。”

“何歡。”

“嗯?”

“這都快十月底了,你把鞋穿上,要着涼了!”她被江顏拎小雞似的,從水裏拎了上來。

雖然一點也不浪漫,但何歡戀愛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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