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嗎?
回去自己的小屋子裏以後,白衣盡可能用自己最大的力氣收拾了一些衣服,這讓暮兒很不解。暮兒看見白衣拿着包好的衣服準備離開的時候,伸手攔住了她,流着眼淚,帶着歉意道:“小姐,暮兒知道錯了。不要離開我,好嗎?我身邊只要你一個親人了。”
原本強硬的心軟了下來,将暮兒緊緊抱在自己的懷裏,眼角微微泛紅,鼻子開始苦澀起來,道:“我這次離開不是因為你,更不是因為皇上。我有自己的難言之隐,暮兒,如果沈家再為難你,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。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是你,快樂的活下去。”
“我不要……”暮兒撕心裂肺的喊着,一把鼻涕一把淚。白衣松開了自己的手,側頭,看着鏡子裏面戴着白色面具的自己,苦笑一聲。
“小姐。”暮兒想拉住,但是已經晚了,等她清醒的時候,白衣已經離開了。當雅樂蕭來的時候,只看見暮兒坐在床頭,一臉呆滞。
雅樂蕭剛剛和沈家主聊了會天,詢問白衣是他人妻子的事情。之後才知道,根本就沒有。曾經主子是打算娶白衣為小妾,但是被拒接了。老夫人沒有這麽為難白衣,是因為沈家原先是芝麻小官,但,白衣給他們出謀劃策,使他們有了今天,多多少少白衣在沈家也是有一定地位的。正因為這樣,沈家主對暮兒很好。
當知道白衣離開後,皇上大怒,對着沈家說:若找不到白衣,拿你們沈家人頭。
快馬加鞭,白衣本來身體虛弱,一個時辰都不到的時間裏面,就找到了白衣。
白衣看見雅樂蕭,苦澀一笑,道:“為什麽不能放過我白家?不能放過我。”
溫潤的聲音,沁人心脾,不管白衣的聲音裏面夾雜着多少怒意,多少悲傷,多少痛苦,在雅樂蕭聽來都是久違的,一點也不想錯過。
“白衣,你那句話什麽意思?你根本就沒有成為的妻子。”
冷笑一聲,咬着下唇,微微的刺痛帶來的是清醒,笑道:“我的相公是雅樂蕭,不是王爺,不是皇上。”
雅樂蕭清晰的看清白衣眼神中的恨意,不由內心感到虧欠,有種蠢蠢欲動的不安,壓抑情緒,帶着命令,皇上的威嚴道:“跟我回去。”
“是聖旨嗎?看來我白衣要附加上一個罪名了。”濃濃的嘲諷讓白衣低下腦袋,她厭惡眼前的人,還有恨。沉默了一會,一滴滴珍珠般大小的眼淚奪眶而出,敲打在樹林裏的枯葉上,顯得如此可悲。知道自己破功,譏笑道:“你還記得你說殺害白家的人是皇上嗎?你還記得你說當今皇上昏庸無道嗎?這兩個皇上不是同一個人,前一個是你——雅樂蕭,後一個是——雅莫談。你确定要把一個被你殺全家之女留在身邊嗎?我不記得你那麽笨!”
“白衣……”雅樂蕭的語氣很傷情,感覺受到了很大的挫折。
白衣沒有因此放棄自己接下來要說的,依舊懷着恨意道:“我本應該嫁得人是雅莫談,你讓我親手殺了他,你讓我背上的怎樣的罵名?雅樂蕭,你明明知道我在菜裏下了藥,故作不知。你是想用那件事情來試探我吧?來看看我是不是知道了一切,是不是會幫助雅莫談來害你。你沒有想到我會墜崖,你更沒有想到我還活着……”
說着,白衣拿下自己臉上的面具,那雙清澈單純的眼睛早就消失了,留下的只是恨意,眼睛裏布滿着血絲,讓人驚訝。更讓人驚心動魄是臉上的傷痕,坑坑窪窪,宛如被咬過一般,這樣也沒有死,也算是個奇跡了。
“食人魚嗎?”雅樂蕭看着內心只有內疚,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去挽回。
“是,我這個樣子全拜你所賜。”有可能是情緒波動太大,白衣身子一側,附近剛好有一棵樹。雅樂蕭手立刻扶住白衣将她慢慢的放在樹下,背靠着樹幹,白衣的眼簾微微下垂,仿佛要睡一般。
但,猛得吐了一口血,鮮紅!
讓雅樂蕭一急,白衣看出他想帶她去看大夫,嘴角一勾,原本蒼白的嘴唇被鮮血染紅,點點亮麗,啓唇道:“不要過來,不要碰我,我不想死在你的懷裏。下地獄的時候,遇見爹娘,少一點……”話未說完,白衣已經斷氣了。
“為什麽你就不能笨一點。”雅樂蕭跪在白衣身邊,淚流滿面。
她連死也不願意死在他的懷裏。
他明明知道月季手帕,早就被白衣的爹許願了,就是讓白衣成為雅莫談的妻子,但是,他心有不甘,對他而言,不就是多死幾個人嘛!
白衣一出生就是一個死嬰,是一個老婆婆給予了白衣生命,稱:“她只能活到二十二歲,如果能在嫁給當朝皇上的兒子——雅莫談,便能續她的生命,不然她二十二年以後的今天就是她的死期。”
墜入水中,本應該是死,但是……有一位老婆婆救了她,告訴她實情。她才意識到一切的一切……
白衣恨雅樂蕭殺了她全家,恨自己不早點意識。
她叫白衣,一生只穿一次紅衣……
十七;敘述
細微的汗珠從額頭上滑落,形成美麗的弧線,頓時,靈動的眼眸一閃,驚恐的看着陌生的天花板,捂着腦袋昏沉沉的坐了起來,側頭,看着鬧鐘指着八點,輕聲一嘆。
這裏,早就不是自己之前住的地方了,而是…幽夢館。
回想當初,哥哥失蹤四天之後,她發現生活來源——錢沒了。一直給她彙款的父母居然停了,自認倒黴之後。回家發現自己的行李無情的被扔出去,以為長相豔麗的女子對她說:這裏已經被我買了。幽夢館的店長來找她,說,她的父母将她交給他了。她就來到這裏幫蘇昕亞打工。
于是,莫名其妙的來到這裏,在這裏睡得第一個晚上就做了個莫名其妙的夢,一切怎麽就那麽莫名其妙呢?
剛下樓,就看見亞熙坐在一張凳子上爬在那裏寫作業,而蘇昕亞在櫃臺上不知道寫些什麽。好奇心驅使着夏沫玲往蘇昕亞那邊走去,一眼掃過去,只看見亂七八糟的符號,看得她一頭霧水。
擡眸,眼裏含笑,指了指廚房裏面的一碗飯道:“先吃飯吧。”
亞熙也被那面的動機打擾到,擡頭看着夏沫玲,溫和一笑,稚嫩的聲音道:“姐姐真是大懶豬。”
頓時,夏沫玲的臉紅了一片。潦草的吃完早飯,坐在椅子上,側頭看向窗外,幽夢館周一至周五是下午五點開業,周六至周日是早上九點開業。離開業的時間還有四十分鐘。
發呆。
等到有人推開幽夢館的門時,夏沫玲依舊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,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應該上前去服務。
來得是一名女子,穿着白色的連衣裙,在微風中搖曳着。長成的直發吹到脖子後面,恬靜的臉龐給人感覺一塵不染。蘇昕亞看了眼發呆的夏沫玲,微微一笑,側頭親切的問那女子要什麽。
只見,坐在椅子上的女子,羞澀的低下腦袋,輕柔的咬着下唇,手緊緊握着,帶着一絲絲緊張,啓唇道:“那個……我…其實,我要一個蛋糕。”
蘇昕亞依舊溫和笑着,應了一聲,就往廚房那走去。女子望着他的背影,一愣!眼神中透露出後悔,垂簾,帶着一種憂郁的美。
将蛋糕放在桌子上後,拿走端盤打算離開的蘇昕亞,被女子拉住了袖口,不解的側頭看着女子,道:“怎麽了嗎?”
“我……”女子不敢直視蘇昕亞的眼神,低頭只看着那雙白皙修長的手指,一咬牙,大聲喊着:“我喜歡你。”女子說完後,貌似松了一口氣,等意識到自己失态之後,垂下腦袋,看着自己的衣裙,滿臉通紅。擡眸剛好對上夏沫玲被驚回的魂。
夏沫玲剛剛正在發呆,聽到那聲吼叫之後,拍着自己的心髒,她差點被吓出心髒病來。沒想到,一回神就看見驚天地泣鬼神的告白來,側頭對上那女子含羞的眼眸,不由嘴角抿笑。
亞熙貌似也被這聲音給吓到了,拿筆的手一頓,呆萌的看着這一幕。低頭沉思了一會,站了起來,屁颠屁颠的跑到蘇昕亞的腳邊,含淚道:“爸爸,你說過你不會水性楊花,背叛媽媽的。”
顯然蘇昕亞一愣,但馬上一笑,伸手撫摸了下亞熙的頭發。他沒有回答,在女子眼裏就是默認,咬了咬牙,望向小正太——亞熙,道:“你媽媽呢?”
頓時,看見這一幕鬧劇,夏沫玲只感覺到一股怪怪的陰森,側頭。亞熙含着淚光,肥嫩的小手指尖對向夏沫玲。
女子的眼淚瞬間掉落,敲打着桌子,弱弱的說:“祝你們幸福。”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