豆豆沒說,我們還真沒注意,再仔細一看,徹骨的寒冷幾乎把我凍成冰棍,就連思維都跟着停滞了,巨大的壓迫感讓我連一丁點的反抗之心都興不起來。
“啊……”陸九猛拍了我一巴掌,我差點直接折過去,腦袋終于清醒過來,渾身濕的跟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,我一陣陣後怕,這碎玻璃還封印着呢,一夜之間就膨脹成這樣?
我們的臉色都不好看了,尤其是羅立,連站都站不住了,豆豆得意的說是吧是吧,幸好他激靈,帶上了祖傳的護身符,不然昨晚就先中招了。
“真沒想到會遇到高人。”陸九苦笑着搖頭,讓我們打起精神,真對上那個玄門敗類,輸贏難料啊。
這個鬼最大的特點就是分裂,如果不能一下滅了他,哪怕是徹底轟碎,那些碎片也會迅速成長成全新的個體,而且每個都有本體的本事。
豆豆嘴巴張成了o形,明顯沒想到陸九知道這麽多,看他說的都差不多了,趕緊搶着說現在這個只是一點點影像凝成的印記,我們都壓制不住,一旦遇到本體,唯一能做的就是跑,有多遠跑多遠。
“這就是你們的答案?确定不是在開玩笑?事務所的委托避不開,你們不知道?這是告訴我該吃吃該喝喝,然後咱們一起自殺?”
我真快炸毛了,危險用說嗎?跟鬼沾邊有不危險的嗎,我要的是解決方法啊喂。
“別揉了,大早上的讓不讓人心情明媚點啊。”我一把拍掉陸九的爪子,看他呆愣在那,一副受驚的表情,我的心又軟了,別扭的看向一邊。
“都別洩氣,預先知道危險已經是占便宜了,你們忘記最重要的一點了,咱們根本不需要對上那個鬼,他再厲害,也有一個人能對付,而我們,只要能抓到那個人就夠了。”
對啊,我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,玄門那個混蛋不就是來取碎片的嗎,肯定是因為知道這鬼的特質,絕逼是主人啊,主人總有那麽幾樣手段可以克制他的。
我們都來勁兒了,匆匆吃了口飯,豆豆留守,負責壓制住碎片,誰也不知道鬼和玄門那貨會不會有什麽大召喚術,背後來一下的事沒人能承受的起。
“放心吧,玩鬼,我們養鬼道是祖宗,低調太久,什麽小貓小狗都跳出來了。”
千年道門肯定都有壓箱子底的寶貝,豆豆身為唯一傳人,再沒傳承,這點事還是可以做到的。
陸九點了點頭,又特意拿了個短柱體的東西,讓羅立拿着混進瑞斯酒店,沒有我們的電話,不能離開。
“沒問題。”羅立關鍵時候還是很靠譜的,連問都沒問就捶着胸膛保證。
怕他不知道深淺,陸九特意給我們解釋,那個短柱是提取的碎片上的怨氣,被他淨化了,但還能保持三天的假象,迷惑人是夠了。
現在露面的是一個,但到底出動了幾個人我們還不清楚,這純粹是防患于未然了,免得計劃出現突發情況。
按着王少說的方法留了見面的記號,我就老老實實的坐在昨天的飯店裏面等,這飯店不大不說,還不是什麽牛逼地段,他特意選在這,很可能是有眼線,或者幹脆就是人家鬧着玩開的。
為了不提前暴露,陸九沒跟我進來,躲在外面車裏随時等我消息。
“您朋友還沒來嗎,要不打電話問問吧,這已經是用餐高峰期了,我們不能無限制的給您留着包廂。”
穿着服務員衣服的大媽,已經催了我n多次了,這次更是直接爆出了攆人的話來,我臉上直發燒,已經兩個小時了,他騎蝸牛來的也該到了啊,除非……除非他根本不在附近,或者故意不想讓人猜出落腳地。
“我是來吃飯的,不管幾點……呃?”我手快速伸進兜裏,趁大媽把有點發綠的指尖劃過水杯的時候,迅速捏住清心符,貼在她額頭。
大媽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,眼睛裏的淩厲不見了,迷茫的拍了拍腦袋,說自己咋突然頭暈呢,我發現她要揪符紙,趕緊搶回來,冷笑着說她差點摔倒,是我救了她。
大媽千恩萬謝的給我倒水,指尖的綠色雖然淡了點,可還是很明顯,我嘆了口氣,盡量躲她遠一點,心裏也是真的來氣了,玄門的人怎麽鬥都行,可算計普通人就過分了。
不出我所料,一個年輕人推門進來,大媽點頭哈腰,剛叫了聲林少,男人就暴怒了,一點情面不給的讓她滾出去。
“呵呵,河北陳家?林少這麽借別人的名堂做壞事,不太地道吧。”我就讨厭這種陰狠眼光的人,好像全世界都辜負,對不起他一樣。
男人聳聳肩,自來熟的坐下,我突然來了壞心,把剛才大姨倒的水推了過去。
“我還沒喝,剛倒的,林少兩個多小時趕過來,肯定累了,別客氣,請……”
他眼睛裏閃過一絲殺意,我差點忍不住撥出緊急呼出鍵,好在他還是笑了,說沒想到玄門的人都坐不住了,問我是哪門哪家的。
“林少覺得我是有多傻,不覺得在問我之前,應該先自我介紹下嗎,昨天王少空等那麽久,要是知道林少身份是假的,一時情急,弄個詐騙網逃啥的,事情就不美了。”
我一點都不敢松懈,這人完全沒有底線,天知道他能幹出什麽來,水裏面還能看出細細的線,一隐就不見了,河北陳家是養蠱的,這水裏的恐怕是碰不得的東西。
“你威脅我?”他身子前傾,一副随時可以戰鬥的架勢,可我反倒放心一些。
“如果你覺得我在威脅你,那就是吧。”
我坦然的跟他對視很久,他來了,急的就不應該是我了。
“我的确是河北陳家的人,你不知道陳家夫人姓林嗎。”#####