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30 章 那是于婷婷!

她擡起腦袋,一雙滿是血絲的眼怨毒的盯着我,我頓時倒抽一口涼氣,吓得後退兩步,警惕的盯着她。

她的臉上全都是刀疤,橫縱交錯,看起來有點滲人。

“冉茴,我恨你,我恨你!”她嘶吼一聲,眼珠子使勁瞪着,拼命的朝着我的方向蠕動。

我心髒突的一跳,頓時手腳冰涼,她、她居然是于婷婷!雖然她的臉已經毀的看不出來是誰,但是那個聲音,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!

而于婷婷就好像瘋了一樣,使勁的搖晃着腦袋,嘴裏不停的詛咒着我,“冉茴,你這個賤人,你不得好死,孟宣他瞎了眼才看上你,害人精,如果不是你他也不會死!”她嘴裏全是血,說着話血就已經順着下巴流了滿地。

我使勁抓着楚珂的衣服,顫着聲音問,“你,你說什麽?”孟宣真的是因為我才死的嗎?

于婷婷沒有搭理我,反而是瞅了一眼我的身後,滿眼嘲諷的說,“你如願了。”

下意識的扭過腦袋,發現我身後什麽都沒有!頭皮一麻,扭頭看向楚珂,發現他正垂眸看着于婷婷,臉色淡淡的,仿佛在他眼裏,于婷婷就好像是蝼蟻一般,此時于婷婷的身下,已經成了一小片血泊,血順着地板就流到了我的腳下,染紅了我的鞋,我突然覺得很可怕。

她吃力的擡着腦袋,雙眼就好像是啐了毒一樣,死死的盯着我,看了這麽好一會兒,突然咧嘴笑了笑,“冉茴,你別高興的太早,它、它早晚會替我殺了你的。”她這句話的時候,聲音已經弱的快要聽不清,說完就一腦袋紮在地上,沒了呼吸。

我又驚又怕,于婷婷說的那個它到底是誰?突然想起上次楚珂說我身邊不止一只鬼,吓得頓時一個激靈,心裏更是慌的厲害。

而楚珂一直都沒說話,等于婷婷死了以後才拉着我往外走,等出了門,他才歪過腦袋沖我說,“你不必內疚,于婷婷本就想殺你,落得這個下場也是她咎由自取。”

我點了點頭沒說話,想起出車禍時候看見她在車裏的樣子,也是滿臉的刀疤。

于婷婷想殺我,應該是為了繼父那些財産吧,我皺了皺眉,突然覺得,欲望這東西真是可怕,足以毀了一個人。

等跟着楚珂回了家,我才從剛才那場景裏緩過神來,抓着他問,“孟宣……真的是被我害死的嗎?”

楚珂看了我一眼說,“別多想,孟宣是被那樹裏的怪物害死的。”

我聽了他的話心裏更納悶了,他說的那棵樹是指的孟宣家裏的那顆?照他這麽說,于婷婷難道也跟那玩意兒也有關系,這麽一想頭皮就有點發麻,心說那到底是個什麽怪物啊!

“那棵樹裏的東西,是鬼嗎?”我疑惑的看着楚珂,心裏就好像是一團亂麻,越是使勁扯就越亂,怎麽都理不清了。

楚珂聽了我的話,臉色更冷了,“那怪物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,我也不知道。”

我看着他難看的臉色,突然明白了點兒,難道楚珂今天晚上帶我去那間出租屋,就是為了那怪物?這麽說來,假孟宣的死也跟它有關系了!?

而且這次進去後,雖然還是害怕,但是好像沒有上次那麽恐怖壓抑了,正疑惑呢,就聽楚珂說,“那裏面的鬼,都已經消失了。”

沒等我繼續問,就轉身上了樓。我心裏亂糟糟的,實在是想不通,也就回屋睡覺了,誰知道半夜的時候,突然就覺得床鋪劇烈的晃動了下,我被驚醒,還以為是地震了,一個激靈就從床上竄了起來,剛要往外面跑,就發現那震感消失了,等了好半天也沒再有反應。擡起腦袋看了看樓上,見楚珂也沒有動靜,心想有危險他肯定跑的比我快,就放心的繼續睡了。

第二天起床後,楚珂正在客廳吃早餐,我就蹭過去問他,“昨天晚上你有沒有覺得震的厲害?”

他掀起眼皮斜了我一眼,說,“沒有。”

這下我心裏更納悶了,怎麽會沒有呢,難道是我又做夢了?想起昨天的事,我心裏更納悶了,追着他問起來沒完沒了,最後他被我纏的不耐煩了,才回了我。

他說那棵樹裏面有邪物,它控制了孟宣一家和假孟宣,後來應該是跟着孟宣奶奶的鬼魂來了北京,就因為有它在,所以那間屋子成了鬼屋,但現在也不知道怎麽回事,假孟宣一死,那玩意兒就突然不見了,就連那屋子裏的鬼也跟着全消失了。

我突然想起于婷婷那副慘樣子,就問他于婷婷是不是也被它給控制了,楚珂眼神有點不屑,言語中頗有一種是她自己作死的意思,我還挺納悶的,後來一聽,原來是于婷婷想整死我,也不知道怎麽就跟那邪物有了聯絡,跟它簽訂了契約,還用自己的血祭它,最後就把自個兒給玩死了。

楚珂一提起于婷婷來眉頭都擰起來了,滿臉的厭惡,大概意思是,那樹精本來也成不了什麽氣候,結果被假孟宣和于婷婷血祭後,現在厲害了不少!

我也挺煩于婷婷的,真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,現在于婷婷雖然死了,但是那契約還在,指不定那鬼東西現在就貓在哪個旮旯合計着怎麽弄死我呢。

心不在焉的吃了飯,然後跟楚珂去了公司,他先我一步上了樓,等我進了辦公室就被趙雅芝拽住了,她有點興奮的沖我說,“剛才來了一個美女,找楚總的,那眉眼長得真漂亮!”

我撇了撇嘴沒吭聲,心說難怪他一下車就急匆匆的跑來了,合着是趕着會美人呢!也不知道是哪個瞎了眼,居然能看上他這種怪脾氣的人。

過了有小半天,我還真看見個美女下了樓,穿着一套黑色小西裝,長卷發,漂亮是漂亮,就是看着有點妖了。而且眉眼瞅着就好像是狐貍一樣,媚的厲害。

她好像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,眼神落在了我的身上,勾起紅唇笑了笑,別有深意看着我。我突然就覺得腦袋一陣發空,使勁晃了晃,只覺得那雙魅惑的眼好像是無底的漩渦,只要掉進去就徹底爬不出來了。

我心突的一跳,猛地驚醒過來,再一看那淺淺笑着的女人,一股寒意順着頭頂直接就竄到了腳底,渾身就是一個激靈。

她可能是看到了我驚恐的樣子,輕笑一聲,臉上帶着絲不屑,轉身就走了。聽着高跟鞋落地噠噠噠的聲音離我越來越遠,直到她出了門口,我才終于松了一口氣,跌坐在椅子上,後背濕的厲害。

接下來一整天我精神都有點恍惚,趙雅芝有好幾次喊我都沒反應過來,直到下班的時候,才稍微好了點。而楚珂比我早一步去了地下停車場,我正要往樓下走呢,就突然被人攔住了。

順着那只突然冒出來的胳膊往上看,我瞅見一張熟悉的臉,頓時詫異道,“是你?”攔住我的人,居然是那天在孟宣家門口碰見的算卦的!

他沖我笑了笑,“鄭恒。”

我一愣,這才意識到他是在說他的名字,禮尚往來,我也沖他笑了笑說,“冉茴。”

他點了點頭,說,“我知道。”

這下我更詫異了,狐疑的看了他一眼,然後聽他笑眯眯的道,“別那麽多心,我可是救過你的。”

我知道他看出來我對他的懷疑,也沒有反駁,還是繼續看着他,心說救過又怎麽樣?認識于婷婷那麽多年,我都沒想到她會害我,我現在很沒安全感,反正瞅誰都不像好人!

他往上推了推眼鏡,攤了攤手無奈的看着我,就差沒說一句,狗咬魯東濱不識好心人了。

過了一會兒見我還是不吭聲,他微皺了下眉毛突然冒出一句,“你陽氣被人吸了。”

我看了他一眼,覺得他有點扯,聽說過狐貍精吸男人的陽氣,但這女人陽氣被吸還是第一碰到。

他估計是知道我不信,就又補充了一句,“你最近是不是覺得身體無力,腦袋還暈暈沉沉的?”聽了他的話我就有點詫異了,心說還真讓他給蒙對了。

他揚了揚眉繼續道,“每天少上一點,不出半個月,你就小命不保了。”說着他塞給我一個東西,“不想死的話,這個随身裝着,還有……”說着他謹慎的瞅了瞅四周,然後突然壓低聲音,“小心楚珂。”說完這句話,他就沒再看我,轉身走了。

我看着他的背影,後知後覺的想,他居然也認識楚珂?低下腦袋看了看他塞在我手裏的東西,黃色的一張細長的紙,上面畫着紅色印記的亂七八糟的東西,像是電視裏看見的符紙。

不是沒懷疑過楚珂會害我,但是時間過了這麽久,他要是害我早就動手了,以他的本事,弄死我比碾死一只螞蟻還容易。

走到垃圾桶旁邊,我剛伸出手又縮了回來,心裏猶豫了下,把符紙疊好放在了兜裏,然後下了樓。

上了車,楚珂瞥了我一眼,不悅道,“我不喜歡等人。”

他不喜歡等人我是知道的,再加上拿了鄭恒的符紙,我有點心虛,就低下頭沒吭聲,我心裏也說不清,是防着楚珂還是防着誰。

他見我沒說話也沒說別的,沖司機說了聲,“開車。”然後腦袋往後一仰,閉目養神。

回了家之後我就一直在想鄭恒說的話,據我所知,吸人陽氣的不是鬼就是妖精,但是這段時間我一直跟着楚珂,也沒再碰見什麽奇怪的事兒,怎麽會被人吸了陽氣呢?

我越想越覺得離譜,心裏雖然有點不信,但是睡覺的時候還是把那符紙放在了枕頭下邊兒,心想管他是不是,還是保險點好。

睡到半夜,我突然覺得渾身發冷,睜開眼想多加一層被子,突然就發現一個鬼影從枕頭邊兒飄了出來,她穿着一條鮮紅的長裙子,襯得臉慘白慘白的,披頭散發的,一雙漆黑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我。

我只覺得像是有一盆涼水從頭頂猛地澆下來,渾身冰涼,她居然是我第一次住在楚珂家裏撞見的那個女鬼!

她怪笑兩聲,竄到我面前,一雙冰涼的手使勁掐住了我的脖子,接着就聽見她尖利的聲音,“他是我的!我要掐死你,掐死你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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